说：“凤娘近来咋样？大儿还乖么？近来药堂有些忙，过两天她生辰我和她外公是去不了，礼我都备好了，就等你今个儿带回去呢。”

吕王氏跟旗四的娘亲是一个类型的人，都是颇有能耐和手腕的，不然也不会带着吕家的日蒸蒸日上。格则外向泼辣，退有度，待人熟络，特别是对着长得好看的人，吕王氏常常是看得都不带眨的。但她是个正经的妇人家，这喜只是之心人皆有之，并不越轨。

吕老爷不甚在意，吕王氏却是分外可惜，一看到吕老爷豁牙就叹息，想当初她嫁给吕老爷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着那一张脸和那一大白牙，现在才半辈呐，那大白牙便残了，想想心情怎能不十分郁猝？

吕王氏闲闲：“他旗彪在元茂屯也算是个能的，只是要跟咱吕家结亲么？还是差了。”

吕王氏眉开笑地把人迎了去，劈盖脸第一句话就是：“成亲的日定下了吗？”

吕老爷把鸟笼挂了起来，里面是一只五彩的画眉，在踏板上蹦来蹦去，兵荒的样，倒是不吵人。

想来，尽旗四对吕凤娘态度虽算不上熟络，但却也从来不刻薄，别人家婆娘该有的旗四也都给，其中除了忌惮吕凤娘的舅舅，更多的则是因为吕凤娘爹娘的态度。吕老爷说来起来也是官宦弟，虽然落败了，但有些讲究还是有的，比如喝茶遛鸟看戏。遛鸟旗四没兴趣，但说到看戏喝茶，爷俩倒是投缘，抛开丈人女婿的份不讲，倒有忘年的味。

正说着，吕老爷就托着个鸟笼来，看到旗四，笑了一下，一豁牙。吕老爷原本也是个好相貌的，可惜年半夜走路摔倒了，磕到门板上，生生地把门前几颗大牙齿磕坏了，留了一个大窟窿，一说话牙门就漏风。

吕老爷看她那两放光的样就来气，酸：“呐！这么快就要把女儿嫁过去啦？不怕那旗易秀也跟他爹一样啦？”

当初，吕老爷和旗老爷好，吕王氏虽然对旗老爷的秉不看好，只是看在脸面上才忍了下来。后来，旗老爷滥、大烟，得人不人鬼不鬼。吕王氏私底下就劝着吕老爷离他远一。吕老爷是个耳的，自家婆娘咋说就咋，就想慢慢地跟旗老爷断了来往。谁知旗老爷看上了吕凤娘，就提了亲说想娶回去当儿媳妇。

看到吕老爷回来了，吕王氏连忙下了炕，张罗午饭去了。

私底下自是不许的。心里却是想着你旗彪就是烂黄瓜，你儿又能好到哪里去？我凭啥要把自个的亲生闺女送去给人糟蹋？

旗老爷话不多说，只是下次城的时候把旗四带了过来。那时旗四才十九岁，脸上完全没有青年人的稚，退有度又沉稳。特别是那张脸，棱角尚未分明，端正中又带俊逸。

吕王氏得两成了一条线，“我看那易秀比他爹好上一

吕老爷上了炕，旗四敬上一杯茶，爷俩谁都不说话，慢悠悠地喝着茶。

吕老爷和她同床共枕二十几年，哪能不晓得她已经被这个后生迷得团团转，连忙跟旗四说了句：“阿四呐你先坐着我跟你伯母给你准备了见面礼。”一边拉着吕王氏的手把她拖里屋。

旗四给吕王氏递了一杯茶，客气了一句：“让娘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