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天便有些沉，午饭吃完没多久，便下起了淅沥淅沥的小雨。韩彦看着天气不好下晌便不打算去地了，跟小圆讨了一副针线，起了衣裳。他的衣裳前两天摘野果的时候被树枝划破了。

小圆说：“你这个哥哥，当得也算是尽责。说起来，旗家三兄弟，四爷虽然是最小的，但现今看着，旗家大院却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打理着。老爷老了，脾气更坏，力也不济，前阵儿一直在炕上躺着吃药。大少爷跟老爷不对付，如今也不知在哪个队待着，三少爷又是个弱的，经年地熬药。总之都是靠不住的。虽说娶了四，那四也是个贤惠的，但她毕竟上面还有两个婆婆压着，好些事儿都没法，除了看着大儿平时也帮不上啥忙。”

小圆看他逢得有模有样，十分惊奇，问：“你一个男孩，咋也会针线活？”

韩彦连忙说：“这可没有！我看得好着呐！”这才敢拿起筷吃起来。

韩彦被她问得有羞涩，说：“家里妹妹还小，娘的也不好，我总不能让弟弟们都穿着破衣裳，便自己学了一些。”

旗四不在，韩彦放松了许多，多了不少笑容。他还是待在旗四的书房旁边的屋里，轻易不跑，旗四的院平常都不怎么来人，一小个月下来，韩彦还是只认得家老李和给他送饭的小圆。

韩彦小啄米似的，说：“嗯那，我记着！”

小圆待他亲近了许多，后来脆把书房旁边的小厨房打扫了一下在里面饭，一得空便给韩彦开小灶，土豆面条，猪包、韭菜饺。

韩彦说：“小圆，我想跟你说些心里话，不过我说了希望你别生气。”

在虽然还是住在旗四书房旁边的屋，但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过他了。听一直给他送饭的小圆说，是去了哈尔滨谈生意去了。

俩人一边吃一边唠嗑。

韩彦不相信，说：“四爷咋就晓得我活儿的不赖？”

韩彦一开始不敢吃，怕被旗老爷抓到。他听过一个劳工讲有一次不小心吃了旗老爷家一个包，半年的劳金就没了。韩彦看着海碗里那小山似的吃，想这碗东西都下肚，他把自己卖给旗四爷估计都还不了。

小圆咬着饺的牙顿了一下，把那饺放下了，说：“四爷当然是个好的！有时候我也纳闷的，四爷的确实和旗老爷不像。我跟了四爷两三年，除了偶尔事情的不好遭他罚，其他的气的事儿，是半分都没有的！”末了，小圆又说，“但只要记住一，四爷啥事都是有他的理的，你千万别问，也不要推脱，他让你啥你就啥，只要不逆了他的意，顺着他的话事，四爷是不会亏待你的，你记着了吗？”

小圆笑：“你不信么？自是有人告诉他的！难其实你的不好？心里有鬼？”

小圆嗤笑了一声，说：“你想啥呢你！这是四爷准了的，他说你那活得不错，让我多给你整些好吃的，别亏了你的力气！”

小圆用圆圆的睛睨了他一，说：“啥话呢？说来听听，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

韩彦看着附近没啥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往常我常听村里的人说旗老爷多坏多坏，想着四爷也是差不离的……这是今天这样看来，四爷却是个好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