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就是在这严峻的情况下的某一天夜里悄悄回到元茂屯的。

歪脖老李呜呜地哭了起来。

韩彦咙像是了一团棉，眶也红了，更是憋得难受，他哑着声音问：“他们是怎么走的？现在埋在哪？”

“我哥呢？他现在住哪？我有侄侄女了没？”韩烨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又去了趟厨房，发现吃的用的都不缺，就晓得他大哥已经混了，因此连忙问他大哥是个什么情况。

唐佩莲说完这句话，一，手一松，睑慢慢垂下，走了。

韩烨回过神来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说：“没啥的，爹，就一鸟枪，我带着防

韩彦爹娘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由韩彦娘面把韩彦这几年的情况说了。

说来抗日战争也是这年开始僵持阶段。敌后方涌起了大大由共产党领导的游击力量，他们挖地、埋地雷、拆铁轨，搞抗日宣传。时不时就有某某地农民或者某某地的土匪加了游击队的消息传来，随着消息而来的是日本对那个地方的疯狂屠杀。

后来，韩彦回忆起在旗家大院待过的那二十年的时光，发现旗家就是在唐佩莲死后开始没落的。也许是更早的时候就开始了，然而唐佩莲的死无疑是一条分岭。

随同埋葬的还有旗易山和旗易的衣冠冢。

“呵，”韩烨拍了拍自己的，冷声：“要不是我现在有要事，我今天就先一枪把那旗四崩了！”

起你。”

韩烨听到最后气得面都扭曲了，恨恨地拍了一下桌，说：“旗家欺人太甚！”又说，“爹、娘，你们怎么能因为旗家给的这蝇小利就把我哥往火炕里推！”

“大娘，易去哪了，为啥他没跟你一起回来？”韩彦怕唐佩莲一不小心去了，连忙开问她旗易的情况。韩彦叫了她好几句，唐佩莲才又慢慢醒了过来，听到旗易的名字，原本涸的睛里又冒了泪：“易已经走了，跟着易山走了……是我害了他们……是我……”

韩彦爹娘见了二儿，激动得老泪纵横，从东北沦陷后韩烨便没了消息，两个老人提心吊胆了将近七年就怕二儿就这么没了，如今看见他不但须须尾回来，还长得健壮有力，两个老人哭过之又到十分欣。

县长下了死命令，凡是抓到一个共产党人重重有赏，凡是敢窝藏共产党人的绝不放过！王元领了这死命令，没日没夜地在元茂屯和附近几个相邻的屯逮人。

唐佩莲哽咽：“是啊，都是你爹……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唐佩莲的葬礼旗四没有大办，旗家的本家亲戚不多，唐佩莲娘家来的人也少，七一过旗四便找人把唐佩莲下葬了。

“他们埋、埋在、”唐佩莲一个字一个说得很艰难，她攒着旗四的手，手上青暴起，旗四知她是要走了，连忙问：“在哪？”

“哈尔……滨。”

韩彦爹吃了一惊，拉住韩烨的手小声：“你说啥呢？你咋会有枪？这玩意要是让其他人晓得了可不得了！”

韩彦爹叹气：“要是你娘和我护得住，咱能不护着吗？你又不是不晓得这元茂屯他旗四爷说一谁敢说二？”

兄弟合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