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封若书的脸才彻底沉了下来，低着嗓：“你不该这么对自己。”

“你怎知我伤不了他？”封若书语气悠缓，透着将世人玩在鼓掌的慵懒，“探来报，说他现在受重伤，昏迷不醒。我若想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安戈很是冷静，淡淡看着他被怒火烧得发颤的眸，冷笑：“我死，也好过受你控制，亲手伤害猴哥。”

封若书慢慢停在他跟前，：“小安，赌局还没结束，现在下定论还太早。”

“是么？如果真的易如反掌，你早就杀他了，早就昭告天下，说，不可一世的永定侯死在你手上，你怎么还有时间来看我？国师，你撒谎的平并不怎么样。”

安戈陡然严肃，“值不值我自己掂量得清楚，世上形形的人这么多，但若那个人曾经现过，只要他安然无恙，我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呢？啊，不过你是不会明白的。”

他浅笑着呼了好一会儿，顺势躺在地

封若书的眉搐了一下，陡然攥起他的衣领，狠狠：“你知不知这位置离心脏很，你若稍微不注意会死的！”

“是么？”安戈微微偏，“但你好像还伤不了猴哥。”

第139章脱（二）

“咳咳！”安戈一下摔在地上，脆弱的肺腑一震，几声咳嗽。

“不错，我现在不通情理，也不想通情理。这东西虚伪荒谬，我早就该丢了！我就是鬼，在决定要复仇的那一日，我就已经是鬼了！”他恶狠狠说完这话，扔垃圾般撒开安戈的衣领。

他顿了顿，又，“我曾以为你会明白，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而正是因为光线微弱，那双掩藏在暗的发亮的眸，才格外凌厉。

这情景，是他午夜梦回时常常看见的。这辈，只要还想着霍，他注定不能安宁。

偌大的牢房里只有两柄火把，因四周太过，火光并不明亮，只照了周遭的一小块地方，五步以外，仍旧漆黑一片。昏暗的灯光下，不见天，不见地，只能勉瞧见的廓，模模糊糊。

这句话如一刺，狠狠扎封若书心里。他陡然想起霍死前，浑是血，睛却贪恋地发着光亮，定定看着他，舍不得闭的模样。

暗的地牢一片，分明没有下雨，地面和石墙还是沁一层汽，混在空气里，四都透着沉闷的黏。

“你说哪样？”安戈抬起被沉重镣铐束在一起的手，指了指才止血不久的，“蛊王在我里一日，我便生不如死一日，现在把这臭东西来了，我只觉得痛快！”

十章完结，突然就有舍不得了

安戈斜斜倚在墙角，颅靠在石，手脚皆了镣铐，将手腕的细腻肤磨了一圈泡，泡破裂之后，脓了来，糊在糜烂的肤上，伤便更严重了。

“所以，你甘愿为了他死是么？他不值得......”封若书咬牙切齿，“他不值得！”

不过他似是察觉不到痛，亦如他毅然用手将内的蛊王抠来，分明将那块都抠烂了，他却眉都不皱一下。一动不动地看着从铁门来的人，角一勾，很是得意。

安戈心一，唰地抬，但一对上封若书的脸，看清他睛里的焦灼，心情便又舒缓了下去，反而比对方更自在，：

“国师，你输了。”

只要他安然无恙，我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