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无赖，但无赖的又恰到好。因为在天快亮的时候，众人醒之前，他又会松开她，然后躺回自己的席上，以一个安安分分地睡姿，睡到天亮。

段寻侧面朝着她，压低了声音：“因为可以为所为。”

颜晓莫名就哭了，把小磊的叔叔吓了一大，但她哭着哭着又笑了。她想，她还是很幸运的，不此前遭遇了何不幸，但今后能拥有段寻，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幸运。

等他躺下后，颜晓靠过去，牵住了他的手。

听小磊叔叔这么说，颜晓倒是愣住了。别人可能不了解，但她一听就知，那个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她。

“段先生说，他很心疼那位朋友的经历，但是在她最需要那个的时候，他不能陪在她的边，所以遇到小磊，就像是上天给他一个机会去弥补当初的遗憾。”

“为什么？”她问。

段寻反应了几秒，扭看着她。

所以，他愿意很多很多时间，很多很多耐心，很多很多的，给这个孩，因为陪着他，就像陪着当年那个无助的小晓。

小磊的状态虽然有所缓解，但多数时候，他都是沉默不语的。小磊不说话，段寻也就跟着不说话，两人能相对无言地坐上一天。

每次他一有这样的行为，颜晓就会用力掐他，但她那力，用在他的上，简直就像是挠一样，对段寻来说一威胁都没有。

“我还以为段先生喜小孩，一问之下，才知不是那么回事。原来段先生曾经有个朋友，也遇到过和小磊一样的状况。”

颜晓又把手指轻轻扣了他的指间。

?

段寻晃了晃他们扣在一起的双手。

晚上，段寻照例和大家一起睡礼堂。

“什么？”

“……”

从段寻来到扈城之后，颜晓的边就多了一张席。每晚，他都和她挨着睡，一开始，他都是规规矩矩地躺在自己的席上，可当天一晚，所有人都渐渐沉梦乡时，他就会悄悄靠过来，将她揽怀里。

“今天太从东边落的？还是明天太要从西边升起？”段寻觉得奇怪。

这是他来扈城之后，第一次想要回去的心情。

从环城到扈城，段寻的确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她的认知。从前她只知他好，而现在，他在她里的形象已经不是一个笼统的“好”字了，他的好，好在细枝末节，好在方方面面。

“真希望现在是在环城。”

“段先生耐心真好。”小磊的叔叔不止一次的当着颜晓的面夸段寻。

“嗯？”段寻蹙眉，“发生什么事情了？”

段寻一把将她的手扣到他的。

颜晓笑而不语。

颜晓没想到，段寻就这样留了下来。他好像忘了自己在环城的那些工作，彻底了这里。白天，他会跟着村民们一起去受灾现场走走，为灾后重建工作谋划策，大家都很信任他，他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大家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事情。闲时，他就陪着小磊。

“只抱一会儿。”他总是这样说。

第74章粉

可最后，又会搂着她睡一整夜。

“怎么？不喜就算了？”颜晓说着，就要手。

“是啊。”颜晓也不谦虚。

颜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