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我要找的妖尊。”

千岁轻蔑地一撇角：“可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团血而已。给我我都嫌脏污腥气。”

千岁长得实在是乎妖尊的意料。

原来那平凡随从，才是真正的妖尊。

没人敢认自己能得过千岁。

独独在千岁横空世之后，大人这个称呼在逐渐销声匿迹。

“替我…杀了新主？”

他从眉从，再到鼻嘴，五官面貌统统生得普通极了，丢人群里过目即忘的那平庸。

千岁咀嚼着玄渚的用词，一字一句反问他。

千岁冷看着他们演完，方才平淡：“妖尊玄渚的易容倒是不错，以假真。”

凭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叫心气比天的大乘巅峰心甘情愿认错。

玄渚心里莫名有几分

“我是你想找的人。”

跟随着妖尊前来的亲信随从中走一个人。

许是正午光正炽，琉璃窗的光影粼粼，映在千岁脸上时，盛得叫人不敢视。

一声低喝响起。

若不是正巧生在楚佑上，千岁才懒得掺这趟浑里。

玄渚承认得痛快，向千岁歉然一笑：“雕虫小技罢了，还是瞒不过大人的睛。事关祸世，对我而言极重要，不免顾虑众多，特意放了个障法来。”

千岁撩了撩，目光始终不放在妖尊上，声音里有森森的杀意：

玄渚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听得面不改：“改装前来，是我的不是。”

见千岁不给任何回应，玄渚只能自顾自抛诱饵：

“若是大人义，肯帮我一起拿住祸世，作为回报，我愿意替大人杀了新主。”

千岁懒懒支着下颔，微微：“祸世对你来说极重要。”

玄渚意味长地一顿，千岁在心里翻个白，本懒得搭理他。

“莫放肆！”

他扫了一玄渚，轻轻巧巧：“记着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求人得先有求人的样。要是再拿副丑脸装什么随从骗我，就给我这里，别来碍我睛。”

大人是个被用滥的称呼，低阶修行者对阶修行者，疏离的称前辈，讨好的称大人。

他话说得不带一丝烟火气，却让妖族众人脸上瞬间不好看起来。

妖尊玄渚是他们全族的脸面，外行走时，四方宗主这等仙首也得客三分，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

但当它们组合到一起去时，便平凡不再。

因此没人敢冒犯大人这个称呼。

千岁终于肯抬起睛正看他一。

他心知向千岁这人，两次歉决计打动不了他，于是更添了一把火：

平凡随从在妖族中的威望如何，不用多说。

甚至从府开始，睛一直长在天上的妖尊也退后两步，微低了颅，杀意消退，认错：“是属下鲁莽。”

“如大人所见，祸世血脉的确对我极重要，不可有失。我心中权衡得清楚，绝不会让大人白白手。”

玄渚心里有了不太妙的预。

这都被他看来了……

他非但不像他的名声一样嗜血森，反而相当漂亮，漂亮得相当洁明亮，拿去九天上个神仙也是尽够用的。

说话的妖尊神情骤变，上气势也骤变，一时拿不定要不要暴起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