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折十分慨。

叶非折将所有要注意的讲完一遍后，不知是怎么想的，侧首忽然问了楚佑一句：“害怕吗？”

有曾经把他从泥潭里一手拉起来，知他是祸世以外也义无反顾信任他、保护他的人在。

方渐鸿不想承认。

楚佑回答得很快，乌黑眸里有内敛又坦诚的仰慕：“有师兄在。”

江墨斗破天荒地，以非常不严肃的模样，撞了撞他平时最看不起，最不靠谱的方渐鸿胳膊肘：

叶非折想起方渐鸿所言，调侃：“是因为我比族可怕？”

了叶家家主：“好。”

几人来到了渊。

渊，顾名思义，就是一地下与世隔绝的空间，与地面隔着不知几千几万丈，因内里荒芜，不通人烟，尽是芜杂之，所以成了族的居。

渊的事情来得急，几个人甚至不耐烦御剑赶路，好在玄山早设有去往渊的传送阵，省了他们许多功夫。

他若无其事接下去：“经过顾院长这百多年来的教化，应是好多了，据说和人族差得也不多。不过族这次动，谁知又变成了什么样，还是小心为上。”

还是江墨斗和方渐鸿生平仅见。

能招摇过市了一百多年而不被人打死全是看在他爹他师父的面上。

“渊还是的，即便是御风飞行下去，也会有一会儿。”

他下意识地一摸自己已经十分正常，人模人样骨仙风的发髻，呦呵冷笑：“没想到江宗主看上去那么正经，私底下还看我师兄写的话本啊。”

从前他没多想过，如今回过来看，族和祸世从某个层面上来说，倒很是相似。

不单单是不好相，包括日常说话，也是能少一个字就少一个字，能少一句废话就少一句废话。

说到这里，叶非折停顿了一下。

“以前——”

江墨斗：“……”

艹，馅了。

“不是。”

楚佑日常明明还比方渐鸿沉默寡言得多得多。

如果一定要概括一下，那就是不好相，很不好相，非常不好相。

“临云鹤那本话本里……写得不会是真的吧？”

他有什么好怕的？

叶非折为人，他们相百年，大概还是有了解的。

一样是师弟，瞧瞧楚佑，瞧瞧方渐鸿，会说话和不会说话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毕竟俱是煞气所化。

“诶，我说。”

江墨斗和方渐鸿看得目瞪呆。

“不害怕。”

要不是叶家家主好端端站在那里，他们差就要怀疑叶非折被夺舍了。

“族长相与常人差得不太多，只是因为不见日光的缘故，格外苍白。他们是煞气所生，因而心中没有善恶是非德常，被最本能的吞噬**所纵…”

楚佑一一认真记下。

他不是生冷漠，也不是不善言辞，只是单纯觉得不值得没必要你不的傲罢了。

方渐鸿怎么知？

楚佑想也不想，近乎本能地答：“是因为师兄不会让我有事。”

叶非折随意扫了一下面，嘱咐楚佑：“通往渊的通里尽是罡风，烈伤人，你记得抓住我。等到了渊，便是族。”

以如此温和的姿态喋喋这么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