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顾迟笔不行。

但是……祸世之劫，举世存亡，不可能只应这一次，也不可能只有这规模。

顾迟笔只渊百余年，费尽心力，教化了一批又一批的族，好容易凭着自己所作所为赢得族的真心尊敬，她如今所的，只会让自己过去努力的一切化作泡影。

她这次没有追究楚佑的事，甚至愿意在明面上装傻掩盖，除却族几人死有余辜之外，就是看在两人的情，两人师长的情份上。

年少相识，叶非折了解顾迟笔。

人族看族是非我族类。

族提起她时，第一个想到的不再是那个教自己读书的先生，而是那个打杀了自己同族的人族。

迭地向他表明自己态度。

假如祸世迟迟不觉醒，等下次、下下次应在旁人上时，就很难说被应的

顾迟笔若有意：“因此不必很放在心上。但是等下次，等下下次，就不知了。”

在顾迟笔边，王老老实实得仿佛像只鹌鹑，只是一个劲地摇。

就是因为祸世迟迟不应，所以天才把这场灾祸降到了族上。

站在自己立场，拿自己偏袒楚佑的心来看，他当然觉得楚佑无辜，不该遭此飞来横祸，断送大好前途乃至于命。

累得几人死去，一场风波惊吓，连带着王也担惊受怕，向他赔罪。

一百年耕耘，敌不上一朝手。

顾迟笔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正圆，掷地有声：“没人该为旁人的私情而牺牲自己。”

顾迟笔似是嗤了一声。

族看人族也是一样的非我族类。

“哪怕那个要被牺牲的人是族也一样。”

顾迟笔清凌凌地开了，问王：“知我为什么会对那几个走火的族手吗？”

“这次走火的几个族，我一一看过，皆是杀孽重，死有余辜之辈。”

她这段话奥，王听得一雾，似懂非懂，唯恐顾迟笔揪自己耳朵，还不忘在那里连连，假意附和。

她缓步走上台阶，目光悠远，站在族最，俯瞰自己停留半生的地方。

顾迟笔已经知了，她是在说祸世的事情，再告诉自己。

就事论事，这件事是祸世的灾祸转嫁到了族上来。无论族平时何等非我族类何等同族相残，但这件事上，族的的确确是受害者。

“都是一样的初衷，我行我，只是用了不一样的手段。”

这件事上，王能手，以自己权威镇压族；叶非折能手，以仙首份保障太平——

“如今手，也是因为觉得其余人等当救，同族相残者该死，没有让别人为我的心血自己血的理，因而手。”

“所以今天，我便好再说一遍。”

该歉，该表诚心，该解决问题的是他才对。

“我当初下渊，是因为觉得族可救，教化有用，既然为此，人两族间血残杀能免则免。”

但是族这件事情里何尝错过什么？

“不用歉。”

叶非折垂下想。

叶非折倒是听懂了。

正是因为听懂了，他面也更差了。

毕竟这一次，族扮演的是全然无辜，被迫锅的角。

“因为没有人应该为不相关之人的私情而牺牲。”

叶非折：“……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