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华知晓自己这话不对，抿着嘴不大敢看兄长，脑袋恨不得低到桌下去。

“然后？”

对上弟弟清澈双眸，顾樘昱并未生气，他：“我是。”

“我有何好委屈？吃饱穿，又不用担惊受怕，比大兄好的多了。”樘华握着杯，伸手自己颈窝，“大兄，你这里多了一条疤，这次去北鹄多来的罢？”

樘华哑然。

顾樘昱未想到他观察力那么锐，诧异了一下后：“当时情况危急，躲不过去，便用肩抗了一下，早已无大碍。”

“他念书去了，今日给你接风，就我们两人吃。”

顾樘昱：“将士保家卫国，此为理所当然。”

樘华摇，“砍在上的伤，又在冰天雪地里冻了那样久，哪能真无大碍？大兄你回来得请太医好好调养调养，莫伤了底，老了惹一病痛。”

樘华知晓左右都是顾樘昱心腹，声音压得极低，“国乃是皇伯父他们的国，去边疆用命拼死拼活，还得受他们猜忌，真值得么？”

“现今边疆百姓内移，再有百来里，便是土沃的平原，若战线再往内推，一大批百姓即将离失所，与此同时，日后鞑犯我大晟将能长驱直，后果极为严重。”

樘华小声：“比先前好，自父王将庄给我之后，我.日便好过多了。”

顾樘昱：“到祖父那一代，边疆失利，战线往南推了百来里，就是我们现今的边疆。失去屏障后，但凡草原有个风草动，鞑便来侵扰。”

樘华一肚话想说，奈何中午未怎么用饭，此时肚里咕咕叫，饿得他手脚发，一闻到满桌香气，脑都快转不动了。

顾樘昱察觉到他的状况，又笑了下，给他的小碟里挟菜。

沉默了一会，樘华问：“大兄，你与父王便能确定自己乃是神兵勇将么？”

顾樘昱给他挟了一个狮，：“先吃饭，吃完饭后慢慢聊。”

顾樘昱睛定定地看他，良久轻叹一声，“委屈你了。”

顾樘昱毅：“纵不敢与前朝名将相比，我等却

顾樘昱笑，“哪至于这般？”

良久，一只温的大手挲他，顾樘昱：“我先前也问过父王是否值得。”

顾樘昱吃得不比他少，吃完两人漱，顾樘昱慢条斯理整理，一边取笑他，“饿成这模样，看来这大半年在外过得确实不容易。”

“大兄你年方二十几，已带一伤，怎么就不至于？”樘华一叹，“怕整个皇都都找不着第二伤有你这样多的年轻人。”

樘昱大金刀坐了，樘华跟着座，左右看了，小声问：“大兄，不叫晗弟么？”

顾樘昱接着：“卞老将军告老后，镇北军统帅由凌星宇等人分任，他们可平时守将，却难当大战之帅。若我等一步步后退，任由才能一般，品一般之人去守边疆，长久以往，兵必为骄兵，将必为庸将。”

他鼓着腮帮接受兄长投喂，小小飞快地，扫完小半桌菜，好不容易饱了。

一桌菜，烩鲥鱼，炙卤，狮，酿鸭……都是樘华吃的菜。

“我们祖时，将鞑赶至草原，有玉连山脉屏障，二十年来，鞑丝毫未敢犯我大晟边疆。”

樘华听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