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糖总会化的，就像这冬雪一样。化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穆言把手放在耳朵上，好像是认真听了一会儿的样，他小声的说，“是穆息。”

魏连朔很少听见穆言唤他这个名字。此时他又是笑的如此……漾，魏连朔倾过去，果然闻到了一重的酒味。

他无奈的看着已经站不稳当的穆言，只好先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再去扶他屋。

刚把鞭炮放到墙角，转就看见穆言摇摇晃晃的蹲下，便问他你这是作何？

“重，重咥？”

肯定是了。

魏连朔看了手中提的东西，这可是他费劲千辛万苦偷来的炮啊，这会儿已经到了亥时，他瞒了家里人说不舒服要去歇息，又从后门溜来见他，想与他一起走完这一年的最后一夜。

穆言双手不自觉的将酒壶提起，却听见有人敲门。他此时已经有些眩，脚下的步伐并不稳当，微微摇晃着去开门。

穆言努力的让双目清明些，他笑着看前的人，说，你来了啊。

面前的人却不答，只是笑的看着他。

“穆息说，他说，他那日不该吃那块麦芽糖的。”

穆言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又去厨房，拿了方才没喝完的酒，接着回屋，取之前备好的纸钱，从厨房里捡一柴火，他双膝跪地，把手中纸钱一张一张的投火光里。

“爹娘，孩儿不孝，未能去那汀河畔祭拜爹娘，”起，将酒壶里的酒一饮尽，辣的滋味几乎呛的他泪，他继续说，“言儿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且安心归去。”

“所以魏重咥在穆言心里就是一颗不敢吃的糖么？”

“所以穆言便怕了么？”魏连朔问他。穆言不答。

魏连朔装一幅吃惊的样，啊，原来是穆言啊。他说了什么。

“他还说，那颗糖啊，像是留在了他心底，让他甜了这许多日。可是……”

就是能让心变，能让石开，能让人到快意，能一笑泯恩仇。

只见穆言突然严肃起来，竖起手指冲他嘘了一声，“悄悄的，有人在说话。”

“穆言，”魏连朔再次扳正了他的脸，盯着他的睛一字一句的说，“一

穆言这回却没再仔细听了，他摇摇，“他说了不能告诉你。”

这招的毫无理，魏连朔一时也不能应答。穆言继续盯着地面，片刻后，他，穆息说他糟糕了。

魏连朔静静听着，不再作答。

穆言，你，你这是喝酒了？

风阵阵刮过，得地面上烧过的灰烬再纷纷扬起。外面的闹与院里的冷清有些格格不。

这人却喝醉了，还一个劲的冲他笑。

魏连朔快被这耍酒疯的人惹的憋不住笑了，他忍着说，谁在说话。

见外面升腾起的烟火，应该是谁家的孩央求父母放的吧。

穆言脸红扑扑的，他呼气的时候，嘴里便忽气，带来一清新的酒香，魏连朔觉得自己心里的某弦又要断掉了，他声音喑哑的再次问，可是什么。

穆言站在院落中，受着那壶余酒带来的灼。一时间，心神居然开始恍惚。好像连月都突然缥缈起来。古人多赞酒，几杯酒下肚后穆言这才觉其中微妙来。

是提着一串鞭炮的魏连朔。

烧完纸，端起酒杯，把酒泼在地上，穆言对着闪烁的余光磕了三个响。

“可是什么？”魏连朔抬起他的下，让他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