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带着母亲最恨的漫不经心：“就算是我变得‘完’，又怎么样呢?你以为这样他就会更喜你一……到底是我天真还是你天真?”

“他不介意？”电话那端的语气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他不介意？呵，他永远都是那个样，从来都不表现自己的喜恶！他不介意？他如果真的不介意，以你的能力，他早就让你董事会了！”

那拳越握越，到整个手臂都抖了起来。

女人说到这里，怨气仿佛再也停不下来：“他要是真不介意，我还用和那个贱人周旋吗？她不过就是个小三！整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在他心里如果足够好，你爸会让她儿程铠理层？“

电话那，女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问：“程钺？你在听吗？”

女人了一气，语气变得痛心疾首起来：“这些年来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会这么天真，嗯？程钺，你不要总是搞的我让你摘除那官是害你一样好吗？你现在这样在他里永远都只是一个残次品，但是这残缺是可以修复的，一个手术而已，之后你就会变得更完，懂吗？“

他抬起手背，看着那一滴溅开的泪，似乎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哭泣一般，看了许久。

程钺心中一阵烦躁，发闷，几乎不过气来，不等对方说完就掐断了通话

的手机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语速极快地抱怨和咒骂着什么，程钺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睑低垂，看不什么神。

勾起的嘴角渐渐落下，他闭上，收敛了底的悲哀。

握的拳猛然松开，程钺放松下来，手掌摊开放在侧，掌心月牙状的掐痕清晰可见。

“妈，”程钺终于忍不了了，了一气，压抑地说：“父亲都没有向我提起过这件事，他都不介意，你为什么要这么介意？”

程钺心中升起大的荒谬，竟然无声得笑了起来，手背忽然被什么砸中，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

“没想好，你总是没想好，你难是想个女人吗？你知不知我已经给你拒了多少个大家小了，前几天杨家的千金刚从国外回来，杨总还问了我说要不要见一面……”

忽然，女人话锋一转：“……好了不说那个贱人了，就说说你，你今年都已经二十八了，什么时候才能去医院把那官给了？”

他试图勾了勾嘴角，敷衍地说：”我还没想好。“

电话那一端沉默了两秒，程钺以为她要偃旗息鼓，没想到她再次开，带着比之前更大的火气：“……我为了……我为了让他更喜我一?程钺，我有这么贱吗?我不都是为了你！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

程钺眉猛然抖了一下，握住手机的手指了，半天没有说话。另一只手原本漫不经心地在袋里，此刻却从袋里了来，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然后像是被了一下一般，手指蜷起，缓缓地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