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极的评价。

祁景言表情自然地谢，反倒是莫一笑费了力气才压住翘起的嘴角。听人家对自家恋人的极认可，那与有荣焉的骄傲，甚至要超过别人夸奖他自己。

这一记直球太过突然，莫一笑完全没有料到，饶是他平时什么场面都见过，在这老人孩般纯净的视线里也张结：“艾伯特夫人，您……那个……”

祁景言伸手住沙发上莫一笑的手，对艾伯特夫人微笑：“是的，您没猜错，我们是恋人的关系。”

卡洛儿，在她的嘴里，被叫成“小姑娘”。也是，她们差了近三十岁。但听在莫一笑耳朵里，却仿佛亲耳听到时间逝的声音。

让文艺片票房过二十亿的导演——之后的两位也基本上是遵循了他的路。当然，这里有经济发展、通货膨胀的因素，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也确实让文艺片的受众变多了。

老人仿佛回忆着什么，微微眯着睛：“卡洛儿那个小姑娘，光一向很好的。”

“是，我的丈夫确实是卡尔。”艾伯特夫人微笑起来，“他在家里说到过好几次祁先生，夸你的演技平特别好，他二百多年来也就见过不超过一只手的人能到这个程度。”

艾伯特夫人也有二百二十七岁了，神还是很好的。莫一笑表情的细微变化完全逃不过她的睛。

二百三十多少的一位级导演，在这个圈里合作的对象也自然都是不同时段的影帝影后，其光之毒辣可想而知。而祁景言在他的评价系里能够拍前五，这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来说，已经不能说是“优秀”、“天才”了，而应该说堪称奇迹。

“我就知，我就知。”老人开心地笑起来，如同孩发现了伙伴的秘密。老小孩这说法，在她上现得淋漓尽致。

“谢谢您的认可，艾伯特夫人。”莫一笑用一近乎敬畏的神看着面前的老人。她上的时光让他无法不郑重以待。

这样的风格自然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成功让文艺片更加普及，但也有人说他是将“好片”拉下神坛的堕落者。但无论如何，卡尔·艾伯特都是足够被记电影史史册的人。

笑了一阵，她把投在祁景言上的视线移向了，湖蓝的睛看着少年，带着欣赏的光芒：“我人评价祁先生，说几百年或许只能这么一个没有岁月打磨就能表现厚度的年轻人。我倒觉得他话说早了——谁叫那时候他没见到你呢？卡洛儿的那篇影评我看了，她说的不错，你非常，非常……”

老妇人轻轻地笑起来，有狡黠：“莫先生真的很祁先生呢。”

“哈哈，很奇怪我怎么看来的？你不能指望相的人之间的气氛瞒过一个二百多是的老太太。”她说着摇了摇，微微眯起了睛——这么多年，作为卡尔的妻啊，这个圈里什么没见过？貌合神离的“恩夫妻”、举止生疏的“绯闻对象”……前这两个，明明没有什么亲昵举止，或者说故意在外人面前当“好朋友”的两个人，那自成一的气场和举手投足的默契，倒让她想到了自己和老伴儿年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