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现在拍不了。祁。”

那双蓝的瞳注视着莫一笑，似乎能够看穿他这一刻的复杂心情。

明明卡尔·艾伯特是在批评，或者说，甚至在质疑祁景言的演技，直接说他拍不那样的作品了，为什么祁景言竟然……呃，“恬不知耻”、不合时宜地向这位德望重、几乎见证了整个时代的导演提演对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电影的请求？

艾伯特先生哈哈大笑起来。

这难不是非常奇葩又厚脸的行为吗？

祁景言的心猛地了一下，他努力维持住自己的镇定：“您的意思是，我已经从巅峰落下来了吗？”

但祁景言依旧是这个时代最的演员。

好几年来，他距离突破自己最近的一次机会。

他停止了激动的表达，忽然扭过来对着祁景言微微笑了笑。

但莫一笑却是明白的。当艾伯特先生说“你从没有到你的巅峰，但那已经是这个圈的巅峰了”的时候，他就又是欣又是失落地轻轻吐了一气。

——假如是别人在场，大概要为这一幕皱起眉了。

“不。”那老人清晰而又决地摇了摇，“你从没有到你的巅峰，但那已经是这个圈的巅峰了。你停在那儿，然后拍你的……哦，和。虽然有——那片我看了，如果是别人演的，比如是你旁边这个小朋友演的——”他指了指莫一笑。

当艾伯特先生说“它是你的8分”的时候，语气里有一丝不满，但潜台词却是——我能帮助你到达你的9分，甚至更多。

一个分镜都是一场歌颂，我看得几乎要起来呐喊。”

但卡尔·艾伯特竟然笑了起来，笑声还很愉快？

卡尔·艾伯特大笑了一阵，拍了拍祁景言的肩膀，却没有给一个肯定的回答，反而看向了莫一笑。

艾伯特先生并不太欣赏祁景言这三年的作品。他对于祁景言最的评价停留在之前的。但他表现了的惋惜是惋惜于一个绝的演员，在自己最年轻的时候就无法继续突破——这也是祁景言的焦虑所在，所以他才会在拍摄的时候心情压抑甚至喝了很多酒（差被季青占便宜），所以他才会急着宣布莫一笑有望超越他，因为他真的很需要找到迫和继续向前的方向。

“莫，你呢？……我得说，我已经构思这片好几年了，但是最近才开始考虑演员。祁很，但他不是我的唯一选择，你呢？你有兴趣吗？”

“我给9分，但是你，祁。它是你的8分。”

祁景言沉默良久，忽然对着老人鞠了一躬：“我明白了，先生。请将您新片的角给我。”

祁景言听懂了，所以他必须争取这个机会。

莫一笑也听懂了，所以他觉得很欣，看着恋人向着更的地方前行。他当然也有些失落，因为——这真的是艾伯特先生最后的一片了，错过这一次，哪怕他以后变得更，在艾伯特先生里能有个9分，他也没有办法再和这位伟大的导演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