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你的箭,如果是你,”他突然抓起贺
行的手放在沁着血的绷带上,“如果是你,准能要了我的命。”
再悠悠转醒时,那只手在给自己的脚腕涂药,布满伤痕、骨节分明的一只大手,抚摸在他的脚腕上,动作极为轻柔。贺行突然觉得这场景
熟,好像最近刚刚才见过。
这人里的赤红似乎更加
郁,比划着
前的伤
:“你们的齐将军箭术不
,
偏了一
儿,没能要了我的命,真是可惜。”
鼻端飘来血腥味,他低看看,自己
上已经被清理过,换上了
净的衣服,那血的味
是……他不受控制地抬手撩开
前这人的衣襟,
实的
膛上赫然一条染血的绷带。
那双血红的睛死死盯住了贺
行,神
癫狂又绝望,扭曲的五官写满
/望:“陈兰猗!你又骗了我!你让我死了三十万将士,我却竟然还有
儿
兴!你总算给了我一个理由……”
一只大手卡住他下,把他的脸拧过来,贺
行突然能看清这人的长相了,很熟悉、很亲切、很可怕……
手又开始下移,越过上密布的鞭伤,经过他的腹
、大
、小
,到了他的脚腕——
他手上一颤,猛地缩了回来,在袖里
攥成拳。
终于停了。贺行努力地想抬起
看,视线里却一片模糊,只看见两只血红的
睛。
贺行拼命往后躲,却被他死死钳住手腕,那人还在质问他,嗓
里发
可怕的“赫赫”声:“陈兰猗……要是我死在战场上,你怎么办?你以为你还
他抬手抚上贺行的脸,用了几分力气,他的手太
糙了,上面密布着细小的伤
,贺
行
觉到脸颊上一阵刺痛。
那个男人抬看了他一
,竟然低笑一声:“还想骂人?”贺
行瞪大了
,突然想起这人在之前的梦里也见过,对自己极好,忙朝他摇
,不是,不是想骂你。
“错位了?”这人的声音很哑、很低,听起来像砂砾研磨,好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一般。
“谢谢。”他不由开谢,张嘴却又没说
话,他愕然地发现,自己竟是哑了。
这人死死盯着他,里满是红血丝,甚至
珠都漫着血腥气,似乎恨不能把他活吞
肚。可是他的另一只手却极为轻柔地摸上他的脸,就着汗
把他脸上的脏污
净。
“忍着。”说完,脚腕又一下剧痛,贺行终于如愿以偿昏了过去。
贺行从手到全
都在剧烈抖动,拼命往回拽自己的手,却使不
半分力气,牙齿也在咯咯作响,如坠冰窟。
他手腕的铁链被松开,直接摔到地上,脚腕登时一阵剧痛,让他一直昏昏沉沉的脑
稍微清醒了些。贺
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脚腕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疼得比之前还厉害?还有
上那些伤
,蹭到了地上,真疼啊……
这人扬天长笑,笑声嘶哑瘆人,贺行满面凄楚地等他笑完,不知为何竟然心如刀绞,整个人都被愧疚吞没。
啊,原来又是梦。可是这梦好疼,怎么还不醒?
糙的手指
得他脸上有些疼,又帮他把脸上沾
的
发理到耳后,接着,轻巧地下移,经过脖
、
结、锁骨、前
……贺
行微微发抖,难以承受地撇过
去,那只手停在了那里没有
动,可正因为没有动,才显得那么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