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带他直奔卧室。萧陟之前来过一次，对这里并不陌生，房间里有一个占了整面墙的大衣柜，给他留下些印象。

萧陟吓了一，忙过去轻抚他后背，就听贺行带着鼻音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久哥，你…

萧陟走过去，看那个漂亮盒的神就像看一个炸/弹。不知是不是被贺行的情绪传染，他手搭上盒盖时候，指尖也在抖，萧陟皱眉，骂了自己一句，手腕猛地一抬将盖掀开来。

他指着盒里的东西，笑得一脸灿烂，看向贺行：“你就怕我看见这些衣服？”

“什么？”贺行瞪大了睛地看着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太张了，以致现幻听。

贺行让他搞得有儿摸不清状况，他本是怀着视死如归般的心态，结果萧陟看起来竟是毫不在意。

贺行径直打开大衣柜最里面那扇门，从底层抱一个漂亮的布艺盒，他看了萧陟一，然后把盒放到床上，退开两步，像是让一条路，让萧陟随时可以离开。

贺行怔怔看着他，觉得这实在太有悖常理了。

什么都别说，别骂我，别说我恶心，我受不了。

“欸？”看到盒里面东西的刹那，萧陟的表情堪称彩，从悲壮到瞠目结再到欣喜若狂，也就用了半秒钟的时间。

一个正常人，听到一个男人有这癖好，哪怕不当面厌恶，也得有一瞬间的惊诧和不适吧？怎么久哥看起来……就好像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

脚，张龙在疼痛中惊醒，视线刚聚在萧陟凶神恶煞的脸上，竟又瞬间吓过去。

萧陟跟在他后没说话，直接伸手环在他前，用力搂了一下。

他对萧陟说：“打开吧。”声音抖得不像样。

萧陟如困兽般用力拽了拽自己的发，再转过看向贺行时，脸勉恢复正常，哑声：“不是什么，你都是无辜的，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就讨厌你？你要相信我！”

“你穿这些一定特别好看。”

萧陟转脸看看盒里的东西，又看看贺行，脸终于有了变化，竟像是害羞似的，麦的肤缓缓现些红。

贺行怔怔看着他，里渐渐有了泪意，他低急促了几，终于下了决心，复抬看向萧陟，带了自暴自弃的勇敢，也有小心翼翼的期盼，“久哥，你跟我去我家，等你亲看见，再决定还要不要继续和我朋友。”

打开大门的瞬间，贺行低声说：“久哥，一会儿如果你觉得恶心，就直接走，什么也别说。”并没有看萧陟，自己先抬脚了屋。

他看着萧陟依然笑得开怀，又继续艰难地说：“我，自己在家的时候，会穿这些衣服，穿这些女人的睡裙。没人我，没人威胁我，是我自己，喜穿这些衣服。”

贺行想到那些来自亲友的冷言冷语、老师在课堂上对他的侮辱的斥责、那些同龄人的残忍的排挤与霸凌，再看看萧陟英俊又诚挚的笑脸，贺行突然蹲下/把脸埋在膝上，肩膀微微颤动。

萧陟指着盒里的衣服，掩饰地说：“哦，我是说，这些衣服特别好看，你喜穿就穿呗，谁规定说男人就不能穿这些好看的东西了？”

他以为萧陟是没明白，抿了下嘴，解释：“这是女人的衣服……我自己买给自己的。”

两人一路沉默地快步去了贺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