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文迎儿再问，军差还是没来。绛绡说，“如果这个时候不来，他今天就是不会来了。”但晚上还是多余问了一次。绛绡安她：“明天一定就来了。”

在活的霜小一听这话，就知是让她去找孔慈问问。问回来说这两日江南军没有和叛军厮杀，但正在山中搜捕，送不了信也正常。霜小也放下心，回去告了文迎儿，见她好像没那么担心了，才给她去放洗上。

文迎儿兴奋之余，翻了几遍装信的盒。冯熙的“无事”信将盒堆了半满，她一一拿起来数了一遍，将绛绡叫来，“今天没信吗？”

“去问下军差来过没。”

备法会的一切，赌上命，也要搏一个锦绣前程！

孔慈知那么冯熙便能知，如果她没回来，那不若就是被认来，随后听凭他们置了。

绛绡：“没有。”

文迎儿这，又收得几日“无事”信。她也越发张起来。

文迎儿没有施半脂粉，脸面莹白，站在他一群黄面的弟堆儿里，将她的粉雕玉琢衬托来。她女扮男装，又是士衣衫，冠帽显得比她脑袋大一圈，用系带在后面系了才不致被风掉，那衣衫也较宽，她的形仰直挑，和弟

法会于辰时三刻在大内左承天祥符门的门楼上举行，不过五更时分，徐柳灵已在门楼上搭台准备好了。他站在案几前，恭恭敬敬朝老天爷鞠躬，燃三炷香。

绛绡笑了，“娘怎么开始关心有没有信了？”

文迎儿的心已经颤抖，她很清楚后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结局，她不仅要在法会上见到官家，还要将画递到他手上去，争取博得他一声赞赏。但也很有可能，在她或者是画被她的爹爹看穿的那一刻，或者这画被他识破是赝品的那一刻，她的人就会应声落地。

但她就一向是个有冒险神的人，现在越发兴奋。

文迎儿一直泡在里，手脚却一直冰凉。绛绡和霜小等人都不知她明天要去法会，还以为她只是等不到信，心急的。

下午时，文迎儿将绛绡叫来，“明天我要去一趟，你不要找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过了明天我没有回来，再差人通知孔慈知。”

——

等翌日四更时，她找了件霜小的衣裳，拿着菜篮掩盖画轴，低从后门钻去，早有徐柳灵备的等在不远，她趁天暗乘到了玉清神霄，躲在隐蔽换上士装束，等徐柳灵带着自己几个小弟下阶时，她便跟了上去。徐柳灵已经同自己的弟们打过招呼，就让她掺杂其中，一并如去了。

文迎儿不回答，手上又将信翻了一遍，然后跟她说，“你先去罢。”等绛绡走了，她用笔蘸墨，在每张信笺的左下角空白画了个无脸女孩儿抓着一个磨喝乐，一起翻信的时候，小人儿就动了起来。她画好了全都放去。

“那抵报呢？军中肯定有抵报发去里了。”

随后回向着弟们环顾一圈。

到了晚上又问了一次，军差一整天都没来，绛绡：“今日恐怕是没信了，大概军中战事吃，娘不要太担心。”

后日就是法会，她就能见到官家，这个她印象中唤作“爹爹”但始终不知长什么样的人，或许看到他的那刻，自己记忆就能通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