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佟童：“我家里人也知的。”

王超打量着他，不说话。

费了一个好脑。”说到这，班主任也斟酌了一下用词，因为佟童的家长会从不是家长参加，孩的吃穿用度看起来都不错，所以她对于佟童的家情况也多少有些猜测，“其实还是看你喜什么、适合什么，你和家里对于文理分科有什么吗？”她的温柔就像佟童从书里看来的“母亲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抚在他的背上，在这样的温柔中，委屈、不舍一下涌上心。在她的目光的注视下，佟童几乎要把所有事情都说来了，但他同时又清醒地知，他什么也不能说，不然，他一直极力隐藏的那些龌龊不堪便要被牵扯来，暴于人前。

“你喜这个？”王超把一边胳膊肘拄在桌上，撑着脑袋问他。

“有什么好奇怪的？”

佟童心中一动，作一副情急的姿态，忙捂住王超的嘴，低喝：“说什么呢！”

王超会意，嘿嘿一笑，乖乖地不说话了。

王超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灵光一现，用他那颗圆圆的卤一样的脑袋想一个答案来，“佟童，你不会是看上哪个想学文的姑娘了吧？”

佟童放下书，扭过看向他，好像在确认什么一般，一字一顿认真：“对，我喜这个。”

“你又学得不好。”

“不是不行…”王超皱起了眉，“就是好奇怪啊。”

佟童不理他，拿了本历史书看了起来。

佟童避开他的神，又把扭回去，盯着书看。

王超见他还真有模有样地看起了历史，惊讶：“你不会真要学文吧？”

“吓死你大爷了！”王超怒骂。

佟童现在已经长了很多，但是因为成绩好，老师没有把他往后调，所以现在竟然还继续坐在第二排，和王超同桌，也不知坐他后面的同学看黑板会有多辛苦。

“我那是以前没有好好学，”佟童嘴上不停，神却还在书上，没有拿下来，也不知看去几个字了，“我要是好好学，肯定能学好。”

佟童了书，一开就带来火药味，“怎么，不行吗？”

“老师！”佟童突然急急打断了她，他的这一句声音非常大，几乎是喊来的，办公室里的几个其他老师听到这边这么大的动静纷纷奇怪地看过来。佟童自觉失态，忙把声音降下来，两只手在前胡比划两下，中：“我是真的想学文，那个，老师，我先…我先走了啊！”然后逃也似地奔办公室，就像后面有什么在追他一样。

这条路是那个人为他指定的，即使自己和那人都明知自己不适合、不喜、万般不愿，但他没有反驳的权力，也没有反抗的胆量，因为他是这样的份。但这事情如何同别人说呢？坦白即是不堪，他宁愿给自己留一尊严。无论谁问起，他都会说是因为他自己喜，所以才会这样选择，既是说给他们听，也是一遍遍地说给自己听。说的多了，谁知假的会不会成真呢？

佟童一路跑回教室，王超正在低着偷偷玩手机。他坐下来的时候声音太大，吓得王超一个激灵就把手机扔书桌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