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件事已经不可能瞒下去了，反而迅速平静了下来，他理了理思路，从开始讲：“我想您肯定也看来了，这上面纪录的是这些年我欠您的所有欠款和还款情况。”

“为什么？”闻盛突然，他很少会打断别人说话，这会儿却不知怎么，不等佟童继续往后面说便了这么一句。

“还清之后，我想…”佟童了一气，觉得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脆和盘托，“我想从这儿搬去，自己去单，先小生意，再慢慢往大了。现在我赚的钱已经快要还上所有欠款了，您再给我一年的时间。”

“闻先生，别再自欺欺人了，请您看看清楚吧——我不是什么别的，我叫佟童，是一个自由的、完整的、独立的、真真正正的人！”

佟童撕破脸后更无顾忌，他浑绷得死，就像张满的弓，边说着，边又上前两步，在闻盛的桌前停下，俯下去，将自己的脸凑到闻盛面前，好像生怕他看不清一样，他一字一顿郑重：“不您把我看作什么别的人也好，看成什么玩也罢，我都是我自己。”

闻盛的动作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佟童。

佟童上前一步，周的气质一下变了。他在闻盛面前一向是温顺的、乖巧的，但今天他却撕掉了这层外，里面一尖锐的刺来。

闻盛的脸白得更加厉害，他拿过桌上的杯，将剩下的全都喝光了，举着杯的手居然有些发抖。他了鼻梁，脸上的神像是竭力克制着什么，再开时声音像是木质的椅划过地板，他问：“我对你不好吗？”

闻盛剧烈地起伏两下，他从桌上随便抓起一个东西便朝着佟童扔了过去，却完全失了准，落在佟童脚边，炸开碎掉了。

佟童这次没再回话，他垂下睛，过一会儿，突然抬起来，叫了那个名字。

“学哲。”

“啊，也没什么…”佟童拿过那个本，翻了几页，又把它放回了桌上，“我就是不想欠您的钱。这么多年您对我的好我都知，但是我不能平白享受这些，毕竟您也不是我爸，所以我想把您在我上的钱全都还清。”

“您对我很好。”佟童愣了一下，然后低下，这么回答。闻盛的脸让他心里有些担忧，他觉得闻盛现在应该先去休息，但现在明显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不是他。闻先生，您看清楚，我谁也不是，我就是我自己。”

他以前总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说这些话，但今天他终于和闻盛委婉地说：我要脱离你了——这没什么难的。

闻盛早已褪去血的嘴颤抖着，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作佟童，然后扶着桌缓慢地站了起来，和佟童平视着。佟童也不甘示弱地回望着他，他已经在闻盛面前退缩了太多次了，这一次他不会再后退一步，他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佟童看着闻盛一瞬间变了脸，不由得笑了一下，才又继续：“他对您是很重要的人吧。可惜——”

闻盛一只手抵在上腹，捱过一阵痉挛，呼急促了起来。他像是没有听到佟童的回答一样，又重复了一遍：“我对你不好吗？”

佟童抿着嘴，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一想要躲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