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他侧的如一低垂双目,并不多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封如故渴了似的，抿了抿嘴，稍稍一尖，把嘴了一。

目送他走到门时，封如故突然声叫住了他。

如一是一刻钟前赶来的。

如一扶住门框的手猛一用力，险些把整扇门卸下：“我——”

然而，在这样一个薄月未消的清晨，山下围来三千余众,衣衫各异,红白紫青，各自飘逸。

……至少玄极君柳瑜和他后近千的长右门人,绝不在他邀请之列。

但他等到的只有一句：“你去吧。”

回过去，只见那人拥着被，睡得脸颊透红。

……嘴角勾着一浅笑。

第128章真相昭然

有的话……义父，如故，这份心意，你可愿接受吗？

如一一张脸红透了，屏了呼

三千余人,将朝歌山围了个不通,与一千余名山中众对峙。

……然后险些在门框上绊倒。

“你啊……”封如故声问，“还没喜上我吧？”

不世门位于朝歌山,云巅之末,隐于云间，山中错落设有千余屋宇，大有桃源之相。

如一也忍不住随他一起勾了角，折回床侧，单膝跪下：“义父，我很快就回来。”

“没有就好。”封如故话音微顿了顿，“有的话……”

封如故凝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全然消失在门外。

如一低低应了一声，敛住满心失落，匆忙向外走去。

三千修竹,五千松海，沐雨西陵,云烟绵联,廓尽山中意。

偏偏他又不擅言辞，尤其是在封如故极有可能恢复记忆的前提下，他心中有万语千言，面对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

在稳住形时，他隐隐听到后传来一声笑声。

在他离开清凉谷时,封如故窝在枕上酣然大睡，他叫他几声“义父”，都没能唤醒他，悄悄地冒了一番大不韪，了一下敬的义父的鼻尖，便转负手，故作镇静地撤离了。

“……没有就好。”

如一：“……”

双方皆是剑弩张，手皆握于剑柄之上,谁也不肯放松分毫。

封如故不睬他，却也不躲他。

如一：“……”

于是，万千言语，只汇作了一个淡淡的“嗯”。

“有的话……你也只好认命罢。”

封如故静静面对着他，呼均匀，让人疑心他是真的睡着，还是别有居心。

常伯宁也不曾想到会来这样多的人。

如一背对着他，宛如等着一句审判。

一字的苦楚。

微风带动他鬓角两缕散的鬓发，他卷起其中一缕，指尖向下，轻轻捋至发尾，神情带着一别样的魅。

他广发天下帖,却也只是选择了自己信得过的几家门派,以及十余家被唐刀客夺了命的门派,意在找德望重之人和当事受害之人,向不世门施压，求的是当众查验“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