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剑，亦或什么都不，闷在房里闲话整日。”

想来里确乎无甚新鲜，况且天寒飘雪，便是院走走都多有不便，除了何瑾弈方才所言，实在想不还能作何消遣。平怀瑱怅然一叹：“方方正正一座皇城，规矩难免太多。若放在民间，我能带你玩遍天南海北，一回纨绔弟给你瞧瞧。”

何瑾弈听得连连摆首：“何家公可笑不来。”

“那何家公教我如何我便如何，如此可能笑得了？”

何瑾弈再度失笑，莫可奈何地瞧他一。

坛纸揭开，酒香四溢，何瑾弈被他笑话也不懊恼，反将他侃上一把，亲手舀酒壶，斟酒杯。平怀瑱笑一笑执杯与他：“那这满杯相思敬你，愿我相思之人，年年心想事成。”

取铜炉上煎着一壶方山芽，汽逸，尽是至雅之气。何瑾弈与平怀瑱相偎而坐，说说近日里来的家中小事，如幼妹瞧着又长几寸，以及长嫂有，大哥是如何喜。

“不知太纨绔起来是何模样？”

何瑾弈但笑颔首。

白日时光匆匆而过，他一会儿说话一会儿浅寐，上好的方山芽没品上几杯，倒时刻惦记着那坛香醇郁的陈年酿，始终不忘，好容易待到晚膳时候，不假人手便亲自抱上桌来。

素来知节制之人今夜无所顾忌，开怀畅饮，弃整桌佳肴于不顾，借以平怀瑱“相思”充饥，饮了一杯又一杯，直至酒气浮面，连同脖颈都上浅浅一层粉。

何瑾弈说了许久，期间不慎倚在旁肩上睡过去几回，昨夜少眠，轻易便被炉中气蒸得昏昏沉沉。

平怀瑱忍不住笑话他：“从前好酒无数，你总说贪杯伤，自律养，向来不肯多碰，怎的今日如此馋了？”

何瑾弈低笑摇：“太相思，之不够。”话里说着，手却酥无力，被他夺走了巧银杯。

平怀瑱答：“许是欺负何家公，调戏何家公，抢何家公，再搂着何家公上赌坊，一掷千金，博他一笑。”

家长里短，何瑾弈从前不讲这些，觉得男儿志远，多的是家国大事与之慷慨而谈，谈论时更显情绪昂，憧憬着有朝一日可见平怀瑱居位，指江山。然正因鲜少听闻，平怀瑱才格外津津有味，万分投地听他每一字来，暗觉如此瑾弈可比从前更烟火气，实在柔和。

这一日两人果不行殿去，室外冬雪之景似与己无关，不散内室。

“好，”平怀瑱两吞了甜酥，笑盈盈地纠正他话里纰漏，“是‘如狂相思酒’。”

“因前这坛，酿着太相思无数，不可不一醉方休。”

“没有。”

“你这张嘴。”何瑾弈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一块甜酥过去，罢了不再同他胡说话，好好讲：“外天凉风大，你我今日就歇在殿内可好？晚膳时候再同饮那坛相思酒，醇酒驱寒，可供你我把酒言。”

“那与平素有何区别？”

酿穿过，甘味散后尽是辛辣，立时和起来。

“那太有何好主意？”

何瑾弈心中甜，与他轻碰酒杯，仰一饮而尽。

平怀瑱从未见他醉成这模样，忙将酒壶推远，哄他松了手中杯：“喝不得了，这酒足足酿了三十来个年，可比你尝着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