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过犹豫。

他的脊骨冰凉，耳边只有嗡嗡作响。

他的神手确实少了，比方才更少了，寥寥一撮已经很难再筑成神屏障，更别提是足以笼罩二人的量。

失去嗅觉，失去视觉，失去……

金鱼姬“摔成一滩”的黑泥中长满了狰狞的珠，那上面盛开着妖艳的彼岸。那是荒的梦。

这没什么实，就和刚才那无名的黑暗一样，反正都是伸手不见五指，谁也不比谁。荒的那抹笑意裂成了一块块手指大小的碎片，最后小到他看不清，前就只剩下了白茫茫一片，仿佛所及之均是一场白雪，遥遥无尽。

都说一个杀人犯最可怕的地方莫过于在杀人过程中仍保持清醒，同样的，对于一个正在面临极大恐惧的人而言，最残忍的也莫过于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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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自己此时正在经历什么——共鸣炸弹，他早该意识到的。

他看到歌剧院舞台中央长着一簇，血红的，好看，旁边站着一只黑猫，也不知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嗯……”

他忽然看不见了。

一刹那间他前好一片光怪陆离，扭曲的彩妖艳绚烂，可却像是有尖刀正在逐渐将他绞碎，他变得汗涔涔。

来不及了，他承受不了万一的风险，正想展开神屏障加以抵挡，心中却咯噔一声。

万一，那黑发红瞳的联女向导有两个？

要是那个闯到自己家来的黑发女人拥有引发共鸣炸弹的能力，他早就活不到现在了。比起引爆装置，她更像那个负责埋地雷的人。他直到最后一刻看到那丛象征着死亡的彼岸才想到这可能，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一目连很庆幸自己还有觉，他很清楚这，因为他还能受到右眶里

一目连想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将那罩甩到了旁那人上。

他忽然有一猜测——万一那共鸣炸弹是一个人负责“接线”，一个人负责引爆呢？那匣像是来送人的，与他信息素过，荒也通过他间接过，如果真的照他的假设……

荒元帅骂骂咧咧，脸上却是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他看得着迷，以至于那一瞬间谁也没料到。

那女人不是被抓走了？

“荒……”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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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蓦然浸他的背脊，然后他才想起来，那是不是叫彼岸？

接下来的就和他假设的一样。

……那到底是什么？

“回去了，**，又要加班。”

“我好怕，连结那没有回应了。空的，好可怕……现在才几，怎么天这么早就黑了，帝国什么时候这么穷了？”他耳边响起那个向导在荒电话里自言自语的声音。

这个过程并没有疼痛，大约是痛觉神经已经不再正常工作。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就好像那会把什么东西从自己里呛去。

神力受限，他把唯一的神屏障丢给了同样也有被袭击可能的荒，他想，神屏障大约是有用的吧，否则联为什么会那么忌惮自己？稍微是个活的间谍都能知，他是军校中历届以来神屏障评分最的向导，如果联对他兴趣，他只能想到这可能。

有什么正从他眶中脱落。

他肩膀，他心中的霾不动声地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