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连失语，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两步，对着荒的后背抡了一下：“病吧！”

一目连能受到荒扣动扳机的力度，那直面死亡的坦，他大约一辈也学不会。他有些牙酸，仿佛听到了那被人在耳旁用指甲刮玻璃的尖利声响，还有一阵阵震耳聋的轰鸣，他起了一疙瘩。

转声戛然而止。

他伸手就要去抢那把小小的左手枪：“别我，拿过来。”

“举起你的枪，到你了。”青蛙瓷提示。

回答青蛙瓷的是一声龙啸。

荒正扬着眉冲他笑，左手举着那把左手枪，对准着自己的太，嘴里无声地念念有词。长得好看的人就是这么犯规，直到这时候都依然能这样摄人心魄。

荒却轻而易举地把他拉开，一并甩开那扑面而来的神暗示：“得了吧，这时候才拿军衔压我。”

不，不可以！

荒有些鲁地推开他：“别闹。”

“一目连元帅，你难在怕死？你的哨兵可是背负了最大的压力，你是跑不掉的……你没用枪指过别人吗？还是你不敢将枪指向自己？”青蛙瓷的声音冷不防来，又有几个哨兵走上前来，想迫一目连举枪。

我亡地殉情。

后有人来拉扯一目连，一目连用神手拍回去一个，一脚跟踹回去一个，可是数量太多了，他反抗不过来，拉拉扯扯，黑纱帽下来落在他脸上，左陷一片漆黑。

那个型是——相信我。

原来哨兵信息素的等级威慑是真的，一目连

可这本不是殉情。

“不……”他害怕这黑暗。

他又一拳将后的哨兵打在地上，猛地将帽扔在地上——

一目连被推了一把，手里那颗弹被人制弹巢之中，他捧着那把只有一颗弹的左手枪，手足无措。他趔趄一下，还没有来得及确认神连结那的情况，他试图一个手刀将摁住他肩膀的哨兵劈昏过去，可是失败了。

一目连向前微倾，碍事的衣袖下略显纤弱的手拽住荒的领，几乎是恶狠狠地威胁。

“就凭你？”

荒透过屏幕盯着他，眉宇之间充满暴戾：“离我的向导远，杂碎。”

“我……”

弹上了膛，一目连只觉得心都被封在寒冰底，荒还在促他：“不是有自信吗，快，还来得及天亮之前回去。”

是过分的。他想。他听着弹在转中细微到难以耳的咯咯声响，逐渐收起了从方才持续到现在的飞扬跋扈的笑意，白龙在他后狞髯张目地咆哮，仿佛能带来天雷，就连挂在天板中央的吊灯都在晃动。

咯咯声未停，好似响了半个世纪之久。

那落在井里，谁也看不见他，被万丈渊吞噬的恐惧。

荒看懂了那神——你是我见过最过分的人。

除了这句你还会别的吗？他痴痴地笑了，忽然就什么也不怕了。

“你才是别胡闹！”一目连噎了一下，脸上肌绷，挣扎起来，这颇像一场闹剧，可他却严肃无比：“拿过来。”

一目连定定地看着那支近乎满载的左手枪被荒抵在自己的太上，摇得像拨浪鼓，却像是在赌气，什么也没说。

“就凭我，我以元帅的份命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