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冒了？”钟泽又问他。

“没有。”他还是这句话。

陆漾起平时很注重休息，从未这般憔悴过，为了不让钟泽看异常，还没等他起床就踏着晨门了。

天蒙蒙亮，陆漾起从床上起来。他放轻动作卫生间洗漱。洗手台上方的镜里，男人底的红血丝比昨夜更甚，周还有很重的乌青。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钟泽指的是中午骗他说自己有事，结果傻坐在大榕树下的还被抓包的事情。

钟泽从陆漾起的夏凉被里探脑袋问:“师兄，你生气了吗？”

陆漾起带林林，绍音带钟泽，每日在周舜尧的工作室值，其他时间上课、或者去施工现场学习观。因为这样的分，钟泽完全和陆漾起错开时间，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唯一能面对面接的机会就只剩宿舍，可这仅有的相也变得微妙。

“嗯。”陆漾起的视线牢牢地锁在钟泽上，不肯放弃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在等钟泽的回答。

三儿自从被陈一达吓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它都只是每天蜷在台晒太打瞌睡，也不亲近人，全然没了先前活泼伶俐的样。虽然它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很少运动，可是很稀奇地变瘦了，原本发了腮的团脸又慢慢瘦下去。钟泽带它去医院，医生说小动胆小，收到惊吓后只能慢慢养着，不要凶他，最好是有同类一起待着玩耍，会好得快些。

树。”陆漾起提示。

这之后，周舜尧的学生们都齐了，他把研三的祁遇单独拎去，好让她专心准备论文和实习。剩下四个研一研二的，两两组成小团队，说是男女搭活不累。

这场对话就到这里。

“我睡了。”陆漾起轻轻替钟泽阖上床帘。

陆漾起没能等到一句的“是或不是”，可钟泽这句“不是故意骗你的”，就像寒冬腊月里兜浇下的冰，混着凌厉锋锐的冰渣，直把人割得破血。话说到这一步，对陆漾起而言，已经无需一个确切的答案了。

原来这些若有似无的暧昧情愫是陆漾起一个人的错觉。

钟泽倒是用心听了，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小猫来陪三儿。有想过再买一只，可是心里很明白目前这忙碌的状态不适合多养一只。也想过送去店代养，可

原来钟清源那句迟疑的猜测是真的。

陆漾起关了灯，躺在床上，整个房间陷静谧。月光的清晖照不亮他心底的翳，那黑的霾像金刚罩一样笼着他，怎么也挣不掉。

他成了一个落败者。

因为忙，每每钟泽晚回宿舍时，陆漾起已经休息了。又或者当钟泽早回了，陆漾起又总是回得很晚，晚得钟泽都熬不住变成一只困球。就连发消息，陆漾起也总是隔了好久才有时间回。这样过了几天，两人之间的少的可怜。

“没有。”陆漾起的声音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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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钟泽窘涩，有不好意思:“你看到了啊？”他想起那个缠绵悱恻、暧昧丛生的梦，想到自己为了躲师兄而坐在那里消耗光，难以抑制的，他脸发。

“那......晚安。”钟泽说。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从骨里透来倔，在此刻，所有的持和骄傲都崩塌了，如同荒芜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