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依旧没学会好好地照顾自己，有钱都省着捻着，舍不得在自己上。

饭桌上，爸爸问他单位里的事，安民只是轻描淡写的略过几句，没有说注麻醉剂，也没有说停职。老爷大概知儿的工作细情有些不方便说，便就没再问，喝了几粥，想到了别的话题上。

“民民，你年纪也不小了，对象却还没一个，你妈上午还唠叨说想抱个胖孙呢，要不这样，以前那个王教授的女儿你还记得吗？我上个月同事聚会瞅见她了，好一孩，也没男朋友，要不明天后天你们见个面……”

说完就转过来看安民：“民民，你喜什么样的？跟妈说说，妈帮你。”

安妈妈慈地笑了笑，摸了摸安民的发：“还不好意思呢？嗯？再过两年都三十了，现在不找还等到什么时候？”

“民民，过了年很快就是二十八岁生日了吧？”

安民望着她温和的脸庞，很难想象有一天她知自己

安民连忙改：“不是，我是说，不要太中化的……”

老爷的镜差没掉汤碗里。

安民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回来的时候总是看到大鱼大的摆满桌，妈妈不停地给自己夹红烧排骨，只说家里天天吃，都腻味了，一看到红烧就没胃，叫安民多吃。

于是“明明”“民民”的记忆也就淡了。

民？怎么闷声不响就回来了？”

安民又嗯了一声，他已经知爸爸的意思了。他垂下睫，静静地听着。

安民拿着汤勺的手抖了一下，汤泼在了桌上。安妈妈连忙责备老：“急什么，民民喜什么类型的让他自己说，哪有你挑的，你娶老婆还是他娶呢？”

安妈妈没料到儿会突然回来，什么菜都没准备，这个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型微胖的女人忐忑地搓着围裙，有些不安地笑着，望着自己英俊的儿。

安民闭了闭睛，实在不知该说什么，闷了一会儿，说：“……女的。”

那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少了一个并不怎么喜的朋友，心里偶尔会泛起些小右/派们惯有的狗血小忧伤，可是并不是为了失去的那个朋友，而是为了承载在彼此之间，回不来的那些纯真岁月。

安民长大之后就很少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小时候郁闷的，语文课本上面的名字一百年不变全是“丁丁”“冬冬”“明明”“小”，当然，“明明”偶尔也会变成“小明”，自己对着小学课本看丁丁明明主演了六年低等教育，自然也因为谐音问题被同学嘲笑了好半天。

安民举着筷，望着妈妈几乎白了一般的发，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可是现在老木桌上摆的是一盘青菜，一锅粥，还有两块卤豆腐。

安民嗯了一声，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果然，接下去老爷慢慢悠悠地开了：“我听说你以前那个同桌，就是小时候常来我们家玩的那个小染啊，她都已经结婚了吧？”

可是当长大之后，当初的那群小甜童音都成了青少年的公鸭嗓，公鸭嗓们也不兴再开这蠢玩笑，他们更衷于讨论哪个女生的/曲/线比较迷人，哪个哺期刚过的女教师有些/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