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尚未说话，这时外间又来一名中年男，面白无须，团团，躬用公鸭嗓说：“官家，开封府通判求见。”

青年也喝了两，此时脸已经有些泛红，再一看云雁回还是面不改，“你的酒量不错，你多大了？”

“我没买酒曲啊，我没资格咋买酒曲啊，”云雁回摊手，一也不在意把法去，“我酿酒就没用酒曲，胡商的酒和我们的不一样，也是因为没放酒曲啊。酒之所以是酒，那是用酿酒，放了酒曲酒成作的了。”

青年却看看酒菜，又看看他，意味长地：“这酒，是你私酿的吧。”

云雁回心里有个小人儿，已经哭在厨房。

青年被他揽住，有些不自然地样，大概从未与人勾肩搭背，但也没有挣开，“嗯……”

“不是，我来看看。”青年说罢，又问了一个问题，“以朝廷榷曲之严，你是如何买到酒曲的？”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不会坑害你。”

“……”云雁回无语凝噎，人家是靠直觉的，你还能说什么呢？

但青年一脸笃定，“就是你私酿的。”

“虚岁十七。”云雁回答，“对了，方才你说来时看到熟了，你不是府里的人啊？”

“嗯，去堂上。”仁宗放下酒碗，负手走了去，走到门，回笑了一下，“小孩，这次我就不记你的名字了，

云雁回惊讶得很，咬死不承认，“不是！”

云雁回只得又倒了一碗酒，伸手揽住青年的肩膀，“兄台，明人不说暗话，这就是我私酿的，不过是为了菜调味，也不卖，你看上去人这么好，一定不会告我状吧？”又在心底补了一句，你告了老也不承认。

青年：“直觉。方才开封府时，看到了成熟，有人在采摘。加上这菜是新菜，酒是新酒。”

云雁回也有呆，没想到还有人较这个真，他挠挠，一脸天真茫然，演技一级，“我也不知哦，那是不是说我走运了？”

云雁回更加心惊，也不知自己是哪里穿帮了。看青年和自己无冤无仇也不像要告状的样，反正大家算是自己人，便半委婉地承认了：“你怎么认定的呢？”

云雁回：“……”

为什么自称在垂拱殿上班呢？因为每天在那儿理政务啊！

青年：“垂拱殿。”

“嗳，哥们儿，”云雁回言语之间，已经默默把称呼从郎君变成了兄台再到哥们儿，“你不是府里的，那是哪个衙门的啊？大理寺？刑？”这都是最常和开封府打的门了。

云雁回：“……………………”

“太好了，来，走一个。”云雁回和他碰了碰碗，一喝完了。

……妈的！！

，”青年却断然说，“虽说味与胡商所卖的商品酒类似——不知为何我朝一直酿不那样的味——但是，胡商的酒都是陈酒，这壶分明是新旧，坛不会超过一月。胡商要用当地的酿酒，而一月时间，可到不了汴京。”

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早认来呢……

云雁回：“视朝的地方啊，你是侍卫亲军？”

为什么觉得这人熟呢？因为每年元宵人家来与民同乐都能远远看上一！

“竟是这样？”青年沉，“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