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内，果然齐斌坐在上首，两旁一左一右，坐着两位妇人，赵昔无暇打量，拱手：“齐大官人。”

这里，赵昔笑意更。他仍盘着，两手搭在膝上，睡前已经将束发解开，此刻长发散落，墨似的泼在霜白的里衣上，衣襟稍稍散开，苍白的锁骨，少年多看了几，手足无措：“你……别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会听你的了。”

少年脸一黯，赵昔又：“赵某并无冒犯之意，小兄弟不愿说也罢。我先拟好药方，明日为齐大少爷看病，你循个机会到我跟前来，我将药方予你便是。”

赵昔皱了皱眉，拿起他的手腕号脉，手指在少年光的背一寸一寸地压，查看完毕后，令他穿衣：“这是何所致？”

丫鬟：“是柳姨娘和白姨娘，还有老爷在里呢。老爷嘱咐过了，大夫份特殊，不必避嫌，去便是。”

少年见他久久不动作，脸都涨红了：“你究竟看是不看？”

赵昔一颔首，转了内室。坐在床为齐大少爷把脉，仍能听到外间女人声语地和齐老爷说话。

赵昔：“韩小兄弟，人前我还是唤你‘七宝’罢。”

韩音回过，却见赵昔不知是望着他还是望着窗外，晃了晃神，仍笑：“无事，你去吧。”

少年盯了他几，才低下去解夜行衣的腰带，忽然想起自己本就是脱给赵昔看的，再要他蒙上睛，岂不是多此一举，当即恨不得钻地上去，三下五除二脱光了上衣，壮士断腕一般：“来吧！”

另一个：“少说些吧。被芸香降香那两个听见，又不得安生。”

赵昔差笑，随手拣了一条腰带绑在上：“我蒙着睛了，你脱吧。”

不是，本来就是两个男人，为何这小闹得好像要被人非礼一样。

少年低声：“一门叫‘烟罗’的功夫。”

赵昔回过神来，笑：“你走近些，这样远，我怎么看？”

难他也是个断袖？

赵昔：“……”

赵昔笑：“赵某并无此意，时候不早了，小兄弟不如先脱了衣裳给在下验伤，等明日我再将拟好的药方给你。”

齐斌：“大夫请内。”

这些纹路繁复缠绕，远远看去就像烟萝一般，的确名副其实。

第二日赵昔背上药箱去给齐大少爷看脉，刚走到廊下，只听里面有女人的笑声，便立住问屋外守着的丫鬟：“这是令府的女眷？”

韩音走到窗前，正要翻去，听见赵昔又喊：“韩小兄弟。”

少年忸怩了半天，憋一句话：“你，你能不能转过去。”

赵昔淡淡：“好毒的功夫。这样的功法，不是武林正能修炼的吧？”

赵昔摸摸下，恍然大悟，原来我是断袖么？

我为什么要用“也”？

赵昔：“如此，赵某便不避讳了。”

少年了，望着他：“我叫韩音。”

没有破，也没有伤疤，而是蔓延至肩膀以下的青纹路，对着窗一看，十分的诡异。

少年“哦”了一声，慢慢走近，背对着他坐在床边，背上的伤。

陪护在侧的两个丫鬟忍气吞声：“这两个人，平日害得老爷冷淡夫人不说，如今大少爷病得这样，她们还要在这里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