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本不理会，但是前兀的闪过韩音方才见到他的神情，没有获救的欣喜，反而十分张，便：“我凭什么信你？”

他居然得意起来：“韩音那小孽，你待他可真不错呀，不顾自己安危救他去……你可知，他早跟我商量好，帮我拿到生死，我放他母亲狱。三个月前我们就商量好了。”

韩佑支持不住，倒在地上，：“凭什么？就凭我没有当场将他打死，而是留了他一条命。就凭你们轻轻松松就了韩府的大门。对了，韩音是不是还知我府中通往后门的密的？那也是我告诉他的，我留下他，就算你逃韩府，有他在你边，生死迟早是我中之。不过既然这东西救不了我，我告诉你也无妨。”

他见赵昔面无表情，明白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耳朵里了，发刺耳破碎的笑声：“可怜哪！赵解秋，比起我，你再三地被边人背叛，你才最可怜哪！哈哈哈哈……”

韩佑却已说不话来，痉挛几下，两发直。忽听一声哭喊：“爹！”先前藏房屋内的姑娘跑来，跪在韩佑边，泪不止。

他自知大限已到，既然无药可救，便看着赵昔，哑声笑：“赵神医，站在那看着别人生死不能的觉如何？你自以为看透一切……你可知有人自始至终都在骗你？”

“吃下去后，你一功力散尽，从此便像个普通人了。”

赵昔：“光凭这些也不足以说明。”

韩佑两个睛转了转，盯了她一会儿，渐渐没了气息。

“淞县城中你们‘偶遇’，你以为你们是萍相逢，其实不过是我派他守株待兔，而你恰好送上门来而已。半年前你在淞县附近的商洛山坠崖，尽武林盟有意遮掩，但怎么拦得住真正消息灵通的人呢？”

“还不足以说明？”韩佑嗬嗬笑，“待我想想，你在淞县被武林盟的人追捕，是因为韩音落下一张你写的药方了踪迹，他亲对我说，这张药方是他故意落下的，为的是尽快将你到洛来，你信不信？”

赵昔走到她边，蹲下将韩佑一双合上，随后：“此地不宜久留，你要不要跟我走？”

赵昔的左手握着那枚珠簪，因为太用力，尖端划破，血顺着指间淌。他松开手，用袖将簪拭净，收回怀中，对那姑娘：“韩佑死在这里，你若被他们查帮过我，肯定不会好过。不如先跟我去，我替你寻一容之所。”

姑娘沉默不语，拿手帕，将韩佑满是血珠的脸净，又看了一会儿，起：“公若不嫌我拖累，就请带我走吧。”

韩佑的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知赵昔说的七成是真，即便是假的，他也担不起这个风险。韩家的掌门，怎么能是个普通人？三四十年的武功，一朝散去，又有几人能承受这样的落差？若当真功力化尽，即便苟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

赵昔看着他：“再三？”

韩佑视线都被血模糊，但他还是盯着赵昔，一字一句：“还有昨晚，那小到你房中，是不是再三问你生死的下落？谁知你就是不肯坦白，你若老老实实把生死拿来，哪还有今天一番周折，你也不会知真相了。”

姑娘拭了拭泪，转过看了看他，忽而：“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