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杨之焕接过了他手里的刀，赵昔顿了顿，想到自己方才贬低的亦是他本家刀法，他却肯助自己一臂之力，倒是个心宽和的人。

那战败的兄弟大步往前，向赵昔和杨之焕各作了一个揖，向赵昔：“公妙招，是我学艺不。”

他对手接着一招，杨之焕笑：“他要攻我下盘，我该如何？”

他瞧此人孱弱，怕是经历了什么变故，才落得在山寨中给人囚禁，不免心生叹惋之意。

杨之焕笑：“你不光学艺不，力也不佳。”他方才于义上手相助，心中也未曾有把握，不想赵昔虽无内力，武学造诣却十分惊人，将那比试中一招一式，何为攻，何为守，虚虚实实，娓娓来。

赵昔听面前有什么东西挟裹劲风而来，顺势抄手一抓，可他虚弱，虽然抓准了，却手腕无力，单刀险些脱手，众人将他这副窘态看在里，都起哄似地大笑。

“不错！”

其实两人对张家刀法都只晓得些，连招式都认不全，方才招时的默契，七八是真，二三是假。幸而两人都是心灵透之人，有意合下，居然骗过了在场诸多使刀好手。

杨之焕又使一招上手刀，他未说招式名字，但赵昔却已有预料，：“这一招‘卷单行’使得好，只是张家刀法不喜冒，还是要‘长河落日’且攻且守保得稳妥。”

如此对了十余招，赵昔每每所言，与杨之焕手的招式全然相合，他双目已盲，竟能凭借两人的步伐和风声判断局势，在场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有把握到这。众人从开局时的愤愤不平，转为惊愕，继而心中隐隐生赞叹敬佩之意。

那杨之焕立在当中，架势摆开，扭问赵昔：“赵大夫，张家刀法，开局该使什么？”

那弟兄连两个：“是，是。我等拙手拙，实在

到了第三十四招，杨之焕的刀背在那兄弟的侧颈轻轻掠过，胜负已分。众人皆是哑然。

杨之焕手随心动，说“不错”之前，一招“青松抱月”便使了来。

既如此，他便松开手笑：“兄台好意，赵昔却之不恭。”

杨之焕将刀奉回，回望向赵昔，后者像是察觉到似的，朝他轻轻了。

赵昔拿稳了刀，却听一人上前：“这赵兄弟无内力，又双目失明，和你们比试也太吃亏。张家的刀法我也曾见识过几招，不如我代他战，既然是比划招式，他在一旁指即可。”

昔：“这个简单，我前几年游历江湖时，曾向张家人学得几手单刀，寨主不妨挑一人来与我比试，只比划招式，不拼内力，若我这病痨鬼赢了，诸位便要承认，贵寨的刀法不如人家，我洗脱了嫌疑，还请寨主放了我和韩姑娘。“

他话说得圆满，其实有不少漏，但那些盗匪如何听得来？只叫嚣着要上阵教训他，朱胭纵然提防有诈，可对方都挑衅到自己脸面上来了，不应战岂不憋屈？当下应：“好！是你不自量力，若输了，可别怪我们欺侮你！”

说着唤了一个弟兄上前，那人提着两刀，一归己用，一向赵昔前扔去：“那大夫，接着！”

赵昔：“该使‘青松抱月’。”

赵昔：“自然是‘唱山门’。”

他话才，杨之焕已然大刀竖立，严守门面，正是“唱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