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璋一气，上前朝温石桥一礼：“弟陶璋，拜见师叔。”虽然动作生疏，但总归有个样了。

温石桥却不急着领这个称呼，拿折扇一指陶璋，对赵昔：“我罗浮门槛不低，你收的这个徒弟，潦草了。”

赵昔：“多谢师哥。”

温石桥放下筷，懒洋洋笑：“林公要一同去也行，只不过我师兄弟两个许久没见，总有许多话要说，林公可别怪我们冷落了你。”

赵昔晓得自己这师兄光极，也就不多和他辩解了，放下碗筷，对陶璋：“我要门一趟，你就留在这屋，修习的功课都照前两日来，等我回来再检查。”

陶璋战战兢兢：“温师叔。”

”

温石桥眯了眯：

赵昔便将两人在戏苍山上碰见孤鸿老人遇袭，在他家翻看老人手记之事来，温石桥皱起了眉：“沈醉禅此人师父甚少提起，你我也从未见过，但他已邪，为武林朝廷所不齿，他的手书即便没有焚毁，也不会拿来给外人看吧。”

他这样当着面毫不留情地指责，陶璋霎时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地讲不话来。

温石桥又看他苍白的脸，：“李家人定了今日拜访郁孤山庄，你既要天一阁，吃完早饭，你且随我到我那住去，我还有一些师父给的药材，对你恢复倒是有用。”

还是清晨，风清重，三人也不骑，闲闲洒洒地沿着街走去。温石桥和赵昔说起师门的近况：“师父他老人家还在云游四海，有事都是以鸽隼互通书信。”

赵昔虽然有时嫌他不开窍，但当着温石桥的面，却要维护自己的弟，笑：“门槛是品，还是天资？收徒弟当然要享受教徒弟的乐趣，若收个天之骄，样样俱通，还有师父什么事？还不如这样笨笨的，将来有所成就，看着也兴。”

院门忽然给人推开，却是陶璋，来看见温石桥坐在厅堂中，吓得一哆嗦，赵昔笑：“你来得正好，这是你师叔，姓温，小字石桥，你喊一声温师叔即可。”

林朝沉沉的目光与他相对，赵昔笑：“林兄不是这样小气人。”

温石桥哼了一声，目光瞥了瞥林朝，林朝吃过饭起，问赵昔：“要不要我同你去？”

温石桥勾戏谑：“不必你介绍了，我和师侄昨日已见过，我寻到这陶宅里，正是有他指路，你说是不是，小朋友？”

陶璋忙，下人上来拾掇碗筷，赵昔便和林朝还有温石桥了陶宅外去。

赵昔笑：“所以才要问问师哥，是否能借你的面前去一观？”

赵昔想起牡丹寨那场祸端的始作俑者“孙先生”，便问：“师父门下可有位姓孙的师兄弟？”

温石桥哼笑：“非得你师父明才会行礼，还是愚钝。”

说着又对陶璋：“我肯教你，自然不怕你学不会，不过人贵在风度气节，你这样战战兢兢，实在不像我的徒弟。还不正经地和你师叔见礼？”

赵昔笑：“林兄若想去走走，也可一同前去。”

温石桥看着他摇：“你还是这样，什么都捺不住好奇，小心惹祸上。”

他二人昨日才重逢，赵昔还失了记忆，可是言谈间渐渐有了一分理所当然的熟稔，却是有意无意地把林朝撇在一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