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音等人上了山不过半日，又下了山来，赵昔问：“怎么，周夫人不肯和你们走？”

赵昔看了看，讶：“你兄长看来也是隼之人，我虽告诉了你如何养隼，但外行之人是养不了这样好的。”

温石桥回来，听赵昔把这些叙述完，笑：“舍不得？”

赵昔：“不是舍不得，是叹命运多变，缘分浅不由人。”

赵昔受了这一礼，看着她们离去。

等和杨丞相辞别后，才真正上路。赶路的都是怀武功之人，韩音又日日运功替赵昔解毒，所以赶路虽疲惫，却也没什么大事。

午后，赵昔和温石桥辞别季慈心还有孤鸿老人，向西城门去了。韩音等人约好和他们在此汇合。

到了城门的一家客栈见面，原来杨丞相父也一便服，来给韩音送行。

那兄弟六人中的老大和杨丞相低声说着什么，赵昔两人在不远和他余下五个兄弟坐着。赵昔耳朵本就灵，听见“平反”“圣上”等语，只作不知。

赵昔自幼便鹰隼之类的灵鸟，先前在宋绎院里不肯跟他走的明珠，是孤鸿老人当年送给宋绎的，却多半由他养大，只是灵隼认主，终究还是跟了宋绎。

赵昔接过字纸，了，看了阿云的屋，：“就请朱姑娘带阿云来，我再嘱咐她几句。”

陶璋一怔：“我本是给下人照料的，后来被我大哥瞧见，拿过去养了一段时日。先生要带它一起走？我这便派人将它带来。”

赵昔想的就是这

陶璋笑：“我大哥看着斯文，其实养猛禽猛兽，和先生还有些像呢。”

赵昔没有跟着韩音他们上山，他想若了村，必定要见家人，见周婶，周婶若问他阿云的近况，他必定如实以告，但周婶又是明里暗里想要阿云他的侍妾，到时候若生什么误会，不如不见的好。

赵昔笑了笑，陶璋又和他依依惜别了几句，赵昔嘱咐他不必到城门相送，才作罢离开。

阿云望着他，也没有哭。这小丫比他想象得要得多。

我若违背今日所说的话，先生只要拿这字据，我便无话可说。“

朱胭便去那屋领了阿云来，阿云站到赵昔面前，赵昔摸摸她的发：“本来我想等自己的事解决之后，让你随我归隐罗浮，但你既然已经有了去，而我尚且自顾不暇，或许朱姑娘便是你的缘分。”

赵昔将罗浮通信的方法仔细告诉了她，又将治她脸上伤的药方给了她，阿云便抓着她的包袱和布偶，由朱胭带着，临走前，跪下来和赵昔磕了个。

温石桥屈指一敲他额，正如他对阿云那样，：“叹来叹去，先顾好自己吧。”

一群人并不是直向关外而去，因为韩音还要经过淞县附近的商洛山，去见他母亲。

他想路途虽长，养一只半大的隼也不麻烦，便让陶璋使唤下人去将那隼带过来。两个多月，幼隼的羽翼也都长全，蹲在鹰架上，个虽不大，却十分矫健有力。它倒还认得赵昔，一个劲地朝他扑扇翅膀。

陶璋听赵昔传话来说要走，也连忙赶来见面，赵昔见了他，倒想起那只幼隼，便问：“它在你养得如何了？”

韩音低着，睛红，想必是哭过了：“娘说，她想守着爹的尸骨过完下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