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游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绿叶轻摇，聚成一把清新的遮伞，替屋檐上小心趴下，又偷偷摸摸竖起耳朵的少年打掩护。

“我的天啊，这也太惨了！”

说书的事情也是。

系统表示，它只能帮谢游回忆，没法替谢游分析。

代极。

倒像是在……玩丢手绢？

谢游远远地听着，也觉惊奇万分。

他不愿在游游面前展现这些本事，因为那是他为讨好谢仙女特意学习的本领，是他作为关家联姻的工人的历史。

哪里晓得世家之外，贫寒弟如何凄凉度日。

过去两年，少年一直在试图割裂过往与现实。

他眨着漂亮的桃，惊奇地对系统说：“我怎么从来不知，关珩还有这本事？”

鼻梁英，眸若朗星，少年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时时刻刻都带着笑意。

“……真好。”

……诶？

他才极好，抑扬顿挫信手拈来，又天生晓得铺垫渲染，吊人胃，将原本简单的故事编得曲折生动，悬念迭生，令人如痴如醉。

“呜呜呜好惨……”

谢游咬着下，脚尖轻，跃上近一阁楼的屋檐。

“那不是用来我话的吗？”

“你看，他愿意把这段往事拿来讲，难不说明他正在从那段经历中走吗？”

前方人群围成数排，整齐地圈地而坐，宛如众星捧月，将俊朗的少年围在正中央。

“他现在应该是放下了。”

席地而坐的一圈人一边抬手遮，一边暗搓搓摇抹泪。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我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谢游轻声说着，眉渐渐弯起，桃中溢欣的笑意。

谢游眺望着远关珩。

不像是聚众攻讦。

大门便映帘。

灿金光将他乌亮的碎发染上一层浮光，那光也映在眸中，明晃晃地，像是燃着永不熄灭的火苗。

……

关珩将他自经历筛选改编，以愈发夸张的吻讲述来。

他们大多富贵，从小专注修行，大把的资源被人送上手边，还要挑拣一番使用，灵植丹药吃一份，丢一份。

“怎么不知，”系统提醒，“他跟你说过，他学过唱戏和说书啊。”

阁楼旁生着株老树，颤巍巍探繁枝茂叶。

谢游疑惑：“他还说他会宰猪呢。”

一天中最燥的时间已经过去，清风送来临近傍晚时特有的清，碧空邃，遥远天际泛起一丝红云。

谢游苦思冥想好半天，终于从回忆扒拉只言片语——早在他刚刚附在玉镯上接近关珩时，少年的确说过类似的话，不过……

谢游白皙的手背支着下，用纤细修长的左手指遥遥向关珩。

日西移，树影婆娑。

系统：“什么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