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戚楚懵懂地看着他，只听他继续：“我们会再见面的。”

印象最的是某年的冬日，中下了最大的一场雪，那一日不知是何好日，戚府上下事竟清晨便离了府。二人大着胆，终于白日里去了一趟。

他带着戚楚在夜里翻墙府——白日里人多杂，怕被人发现，只好夜间溜去。大多数时候，两人溜去之后，夜市都已收摊了，空气里残余着脂粉香，大街上空空，只有极望江边还能捡到几个被人踩扁的纸船。

两人被赶走，逆着人往极望江边走去，走了一会儿，戚楚突然问：“哥哥，什么是皇太？”

小白自己都不知自己是什么份，只知自己是被戚昭和一个姓卫的叔父一同带回来的，他对母亲的记忆十分模糊，记事以来便生活在这一方小小的宅院中。所幸天资聪颖，靠着翻几本武侠破书和药典，竟也学了不少东西。

白沧浪：“我要走了。”

直至两个月后的一个夜晚，白沧浪翻墙来寻他，病了这两个多月，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从前常在脸上现的、朗明快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片苍白的漠然。

两人素日里衣简陋，几乎顿顿都是馒与青菜，连盐滋味都没有，戚楚忙不迭，白沧浪便带着他溜到了显明坊最大的饭庄之后。

那饭庄后有个小小的湖泊，结了冰，白沧浪指着冰面对他：“我从前也来过这地方，这饭庄讲究得很，剩菜剩饭都不给人吃，直接倒掉的，正好到这湖边。从前有，如今结了冰，咱们把那冰凿下一块来，便能带得回去了。”

自此之后他便经常与这隔的大哥哥一起玩。

白沧浪抬去看，还没来得及回答，酒楼里来赶人的小二便大声：“今儿可是承大殿下的诞辰，听闻皇上要立皇太了，举国皆庆呐——去去去，哪来的穷酸孩，别待在这门，晦气！”

母

此后一别经年。

戚楚便问：“哥哥，你要去哪里？”

他因此许久没有见到白沧浪。

戚楚那时候个不，窝在白沧浪有些旧的斗篷中，不过小小一只，声气地问：“哥哥，今日是什么好日么？”

如今想来心酸落魄，当时也不过是欣然同意，戚楚对于那一日后来的记忆很是模糊，只记得他张嘴在那冰块上了一，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妙的味，还记得白沧浪那日失足掉了去，虽被人救了上来，还是生了好久的病。

整个中张灯结彩，人人面上弥漫着喜气，寻常只能黑夜里见到、全数熄灭的楼阁也挂了漂亮的红绸缎，人们在酒楼中，带一阵诱人的饭菜香气。

白沧浪拨着前斗篷破旧的穗，满不在乎地答：“不知，好像是什么尊贵的什儿，反正跟我们没关系。”

白沧浪比他一，闻言却半蹲了下来，伸冰凉的手摸他的脸：“阿楚……我知了一些事情，如果再留下，恐怕就活不了多久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我没有死在……”

他四瞧了几，突然：“阿楚，你想不想找好东西尝尝？”

的院内摸索半天，拿了几味草药给他。母亲靠着这几味药撑过了伤寒，虽缠绵病榻不得起，总归还是有几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