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炀的语气太过认真严肃，仿佛一面灼灼明镜，能令他所有的谎言无所遁形，心生罪恶。

“但不怎样，还是谢谢你的糕。”段明炀伸手把那几连火都没有的蜡烛又了下来，用刀切了一大块糕，装纸碟里，上小叉，递给他。

“哈哈哈，你也太客气了，我这钱包可是要两千多英镑……”

[……看到他了一家奢侈品店，随随便便就买了个钱包，两千多英镑呢我的天……]

黎洛突然被自己的话噎住。

黎洛最终松开手，嘿嘿讪笑了两声。

黎洛的猜疑愈发笃定：“为什么里面的照片染上了血，而外面一痕迹都没有？你怎么到的？”

“以前许过，没什么用，还是老样，甚至一年比一年更糟。”段明炀给自己也切了一小块，冷的侧脸看不什么表情，“就算真的有实现愿望的神，世界上许愿的人那么多，他只会看到人群中耀醒目的人，比如你。”

这样一个钱包，起码抵他两个月的工资。

“太聪明会让人烦的知吗？”

这个念宛如一把铁锤，重重地撞击了黎洛的心

在一起，手挽着手，看似亲密无间的情侣，却谁也没从对方上汲取到任何温。这场景，古怪又尴尬。

段明炀挖了一小勺糕，送嘴里，低着，没有吭声。

段明炀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他不接受他爸的资助，唯一的经济来源，只有酒吧打工的收，时薪是多少来着？数字低到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个大概。

“嗯。”

照片丢了可以再拍再印，被割裂的回忆却终究是无可挽回了。

他这语气有像生闷气的小孩儿，黎洛不禁笑了，接过盒：“你真给我买了个新钱包？这里面是我原来的那个？”

“……神也看不到我，我每年都许愿让我妈回来，从来没有实现过。”他自嘲一笑，“或许我该跟你学学，以后也别过什么生日了。”

“不会看到暗角落里的人，比如我。”

“你不蜡烛吗？不许愿吗？”黎洛从来没见过这么潦草敷衍的生日仪式。

黎洛手里捧着那块巧克力慕斯糕，怔怔神。

“等等，这钱包……是我原来的那个吗？”

段明炀吃掉最后一糕，站起，把纸碟扔了垃圾桶，沉默着走到储藏柜前，拉开屉，从里面取了一个盒，又折回来。

那时年幼的他笑容灿烂明媚，是着金汤匙泡在锋罐里被父母大的孩，不知世间疾苦，不知人情冷，然而现在……

[……你是不知哦，你没来的这一个多礼拜里，段明炀几乎天天通宵……]

饶是他脸再厚再会演戏，也说不“我也能喜你一辈啊”这话。

失而复得的钱包就摊开在桌上，夹在透明隔层里的是他十二岁时和妈妈在外度假的合照。

黎洛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天，轻轻叹了声气。移开目光时，瞥到角上的那抹淡红，突然觉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