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司机开车到了疗养院，他们坐上去，司机跟他们打了招呼，“你们兄弟俩怎么想着到这个地方来？”

“之前的那个心理医生有什么问题？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莫袅咬了咬牙，“我们，你妈和我爸……”

楚谨朝门的时候他问了对方是去什么，楚谨朝说是去医院例行复诊，他当下就觉得不对。他之前也有跟楚谨朝的主治医师聊过对方的问题，医师告诉他楚谨朝已经完全康复，没有再复诊的必要，所以他很清楚楚谨朝今天门时的话是在撒谎。

楚谨朝仍然闭着，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他说的话真假参半，莫袅半信半疑的打量了一他后的疗养院，“这个地方太偏僻，通不方便，以后你问诊……”

他往下山的路走，“这里不好打车，我们往下走一段。”

“你是担心我吧。”楚谨朝帘阖动，睁开，“谢谢。”

“嗯，太偏僻了。”楚谨朝向莫袅一个笑，“所以还要换一家，以后不来了。”

“李叔叔。”莫袅冷声打断他，“你还是专心开车吧。”

这样两矛盾的情绪开始左右撕扯，撕扯的时间太长，他被扯的近乎麻木，却又没有办法停下来。

莫袅打着伞现在疗养院大门的拐角，楚谨朝形一僵，很快调整好情绪，“你在这里什么？”

楚谨朝同意了。

莫袅无声的握了拳，把撇向了车窗，看那雨混浊了外面的景象，嗓音微哑：“没什么。”

楚谨朝一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莫袅替他答了，“有事。”

莫袅面无表情的说：“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

他这声谢，让莫袅极力掩埋在心里的那份，见不得人的心思有些蠢蠢动，仿佛被他温言柔语的扯来暴在空气中。

他不放心，就跟着楚谨朝来了，没想到却一路跟到了这么偏僻的疗养院。

楚谨朝顿无言，他走到莫袅旁边，伞面上的雨越积越多，不断往下，“没什么，换了个心理医生而已。”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快要盖过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楚谨朝喊了声：“莫袅。”

司机开着车下山，叮嘱：“以后没事可别上这里来，就你们刚刚站的那门后面，可是了名的神病院，里面住着的都是疯，发起疯来六亲不……”

莫袅握着伞柄的手了几分，“你撒谎了，所以我跟着来了。”

但莫袅又清楚的很，这份心思既见不得光，更无法坦然的剜来给对方看。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脸很差，显然是因为他刚刚说的哪句话不对，踩了雷区。他有的闭嘴，老板的儿他可不敢得罪，一路上再没多说过半个字。

楚谨朝淡声说：“之前的医生没问题，但就是没让我记起以前的半记忆。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告诉你们。”

“你跟着我来的？”楚谨朝蹙了蹙眉。

下山的公路被冲洗的漉异常，莫袅揽住他，“我给我爸的司机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莫袅侧目看向他，声音里带着几不可察的小心翼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