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屋里原本一直无视乔郁的两个人默契十足地看向他，仿佛在用神促他过来开机。

“你是我的主人吗？”他说。

乔郁呆坐在床上，垂着呆滞了好几分钟，才察觉到自己渴得厉害。

乔郁张到燥，前的画面都有些模糊不清。

998修不好了怎么办，998如果真的像梦里那样问他“你是我的主人吗”，他该怎么办？

意识里冒这个念的瞬间，乔郁甚至觉得恐慌。他猛地坐起，仿佛这间屋是个鬼屋般，手忙脚地去摸床的开关。

乔郁猛地睁开，而周围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能看见的只有仍残留在意识中那张平静漠然的脸，还有残忍至极的发问。即便他瞬间便意识到了这只是个梦，可心作痛的觉却那么的真实。他在睡梦中不自觉地将自己蜷缩了起来，现在手就在，揪了上的衣服。他在难受，在大脑意识到之前，已经先意识到了。

他抬起颤抖着的手，先摸了摸柔的橘发丝，指尖再顺着他的脸颊一路碰着往下，到他的腰腹间。明明没有声音，他却觉得京畿和向影都在促他快，快下开关。

他大大地着气，好半晌才让呼的节奏回归于正常。

“…………”

——

旁边没有998。

这简单的动作比他以往过的任何事都要难，但他还是赌一把似的摁了下去。

大的悲伤将他笼罩其中，他不敢打扰正在作业的两个人，只能站在门犹如局外人地看着这一切。

时间逝地飞快，他看着京畿大功告成似的伸展了两下，再和向影一起把零件逐个安装回去，很快998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向影下纵台，998下的椅调转180°，正脸。

京畿要明天中午才能抵达津岛，而现在是夜三半，乔郁刚在向影的豪宅客房里睡下两个小时。他无意识地翻，手往侧一搭，摸到的是舒服的床单。

他一步步走去，走到998的面前。

研究稀罕的大喜事。乔郁再看向背对着他的998，防尘罩当然已经撤走，对方仍然敞着他的，里面的件已经全数消失了，只剩下空的躯壳。这是自然，地面那些就应该是他的零件——会有这样的画面完全在乔郁的预料之中，可看见时心脏收的痛却那么的真实，让他不过气来。

“啪嗒”的一声，房间亮了起来。

他赤着脚下床去倒，昏昏沉沉的大脑里翻来覆去都是998。每天都会发生的事被叫作“稀松平常”，人类会习惯，逐渐会忘记这件事原本所带来的官，和它象征的意义。998每天都睡在他边，他每天睁都能看见耳边沉静漂亮的脸；过去乔郁没觉得这有多么值得恩，现在他却因为边空无一而到害怕。

漠然接受，和他从再来一次？

开关轻轻地响了声，就像他第一天见到998时一样，有非常轻微的机械声伴随他的动作一并而来。面前AI僵的就在这一刻变得柔，他抬起，直起一直窝着的腰，一双透亮的灰睛倒映乔郁的脸。

人类的情就在这时候将脆弱现得淋漓尽致，他本无法理地看待的这件事，即便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