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仔细聆听，应该是蹄的声响。

她有求他救吗？哼！

不知什么时候王贺又再次走了回来。

王贺没说话，只甩下一条长长的鞭，刚好落到几尺下。

她挣扎。

然后，哒哒哒，蹄声似乎远去了。

周生生看了他许久，突然斩钉截铁一声，“不。”

站起来，拍了拍上的积雪，觉跟后完全没有人一样，周生生扭就走。

哼，真难得，他会回来，还跟她说这么多话！

然后，她突然动了。

周围好久没有动静。

抱膝扭着脸。

笃笃笃笃的。

周生生几乎都快挥手起来。

渐地，周围似乎有了动静。

早知他不会救她了，还非要在这里耀武扬威。

他居然就真的这样走了。

好像他不是来救人的，是来施舍的。

因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这样过分偏差的距离，周生生只有退后几步，再把脚尖踮，才能看清楚来人的全貌。

“抓着上来。”格外寡淡，没有情绪的声音。

走回原地，抱膝坐下。

这次，他终于没有再骑，而是改为站在旁俯视她，依旧修长冷漠，鞭甩下来，吊得长长的，“这是最后一次，你再不爬上来，我不会你。”

光线有些暗，不过并不影响她看清骑在上的人穿墨绿军服的修长影，虽然有些逆光，看不清的相貌，可那无动于衷的神除了他还有谁。

天快暗了。

王贺等了半晌，周生生仍维持着扭抱膝的姿势没有看他。

拉都没让他拉一把。

靠在手臂上，负气地想：好嘛，不救就不救，有什么了不起？！

“上来！”

真的来人了。

如她所愿的，雪白的现一暗的影。

上方半天没有动静。

这么威严，又是将军的气。

不过，还没走几步，就被后骑过来的人直接抓住，拖到背上。

周生生抬一看，上面白茫茫一片，哪还有人影？

“混，放

“喂喂喂——我在这！”

周生生觉得很没趣，又抱膝坐下了。

王贺也没动静——没有下，军靴仍牢牢地踏着镫上，微微垂着脑袋看她的目光跟周围的雪景一样冷淡，不，比雪还要冷漠无情。

原来他一直把系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不发一言的，抓着鞭，自己爬了上来。

脚定在原地半天不动。

“怎么是你？”

一下一下，接近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以为她没听清，微微皱眉，语气不悦：“上来。”

周生生望着他。

耳朵听着——

雪地不好抓，自己上穿的东西又多，周生生知自己爬去的姿势，乃至现在趴在地上的姿势肯定很难看，但是她宁愿这样也不要王贺伸一把援手，更何况，他看起来也没有伸援手的意思，否则，来“救人”就不是这样一个架势了！

一瞬间心跟跌谷底的冰窟窿里一样，冷得发抖发疼，可眶却又无端端了。

“你嘛？！”

王贺箍住她的腰，理都没理她，策前行。

雪还在慢慢下着，他的军帽和肩章开始慢慢沾上白小小雪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