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暑。”

付秋野严严实实地摇上车窗，提醒他系安全带，然后打开车载音乐，却没有放歌，只把中控屏停留在选歌界面上，平稳地启动了车。

那天的停车场里灯光很昏暗，肖暑燃打火机的时候，付秋野不见底的瞳孔被照亮，里面清晰地映了他的倒影，有些漫不经心地、又像钩一样，准地勾在了他的心上。

肖暑望着他睛下面厚重的黑圈，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车走到了副驾驶，拉开付秋野的车门坐了去。

等红灯的时候，付秋野说也给我一吧，

而此刻，肖暑正低看着手里的剧本，偶尔会传来极轻的翻页声。即使开车的是即将成为他前夫的人，目的地是特殊理局的离婚事务所，他也依然专注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剧本——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我。”

“不清楚，大约是见起意吧。”肖暑说。

轿车从小门离开了影视基地，很快便驶上了速。极佳的隔音效果让车厢里安静得过分，肖暑伸手，熟练地调节音量和歌单，从里面选了一首节奏很的慢歌，然后慢慢靠了副驾的柔座椅里。

付秋野低低地笑了起来，但笑声很快又冷却，车里再一次陷了沉默。

清晰的鼓跟主唱独特的声音合在一起，一下一下敲在他们的心上。摇乐队架鼓的肖暑大分时候都在听节奏的歌，但又并不喜过于嘈杂的音乐，对喜的乐队也很挑剔。付秋野能够完整地回想起来他喜的那几个主唱，包括他柜里收藏的每一张旧唱片和演唱会门票，甚至他常用的耳机型号、打架鼓前的私人习惯，演时经常的小动作，却唯独对他演的作品毫无印象。

车里沉默了好一会，肖暑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付秋野时的场景。那时候的华虹只是一家小娱乐公司，他提前从某个宴会上离席的时候，在停车场里遇到了被竞争对手“教训”后的付秋野。

他一皱的白衬衣，脸上带着伤，袖卷起，靠在一辆被戳破了胎的轿车边上叫住了他，笑着问他借个火。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乏味的速路，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绷着青。一直到今天，他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还没有取下来，低调的铂金圆环完贴合着他的手指。

好像很多记忆从“摇摆宇宙”解散之后便断层了，他储存在脑袋里的还是那个结婚前的架鼓手肖暑，而不是结婚后的演员肖暑。

“……嗯？”

付秋野从音乐里面分辨着边人的呼，一路都在走神。

第一句歌词来，付秋野便想起歌名了，是。

肖暑陪他一起了烟，然后一烟的时间上了他。

边传来悉索的纸张声，肖暑似乎把剧本合起来了。

付秋野停着车没动，勉笑笑，：“今天之后，我们之间便再没有婚约关系了。这车是你送给我的，你就当最后再坐一次它。”

两人都没有再聊天，气氛开始变得凝重。从速上下来之后，肖暑闷得慌，忍不住把车窗摇下来一，了一烟。

“你当初……为什么看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