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臣……”齐乐之解释，贺珏摆摆手，示意不必说。

前的齐乐之亦飘忽虚无了起来。

缓缓开：“靳久夜是陛下的影卫，陛下说的那些都是他的职责所在，若非早年勾心斗角厮杀不止，先帝也不会创立生死营，陛下也就见不着如今的影卫大人了。”

这不光是他的生死兄弟，更是他的——同路人。

他疾步了阁。

他恍然间了下，“不仅是兄弟。”

“你……”贺珏突然站住了脚，像是不可置信一般，随后他冷笑一声，“你承恩先帝，先帝待你犹如半，齐阁老护着你纯真无暇，朕今日怪不得你，你走吧。”

怎么会这样？十数年的情谊啊。

巍峨殿，仆匆匆。

“过几日是秦稹的寿辰，朕会亲自备一份寿礼送过去。”贺珏如是说，算是给了齐乐之以及齐阁老一个答复。

“仅是兄弟？”齐乐之语气有些古怪。

他往勤政殿走，走了两步，齐乐之没有跟来，只木讷在原地，轻声：“臣不是这个意思。”

张开，贺珏目光如炬，盯着齐乐之，“连你也觉得靳久夜没有心不会痛是吧？”

御膳房刚送来了午膳，提盒的小人正在呈盘，靳久夜一黑衣立，拿了一本书

齐乐之笑了笑，似是方才的话语从未说过，“那可是影卫大人，偏心也是应该的。”

他没错，不会歉亦不会赔罪，只是三朝元老的面总是要给的，否则日后秦稹如何在太府寺立足？

他从不会质疑自己，更不会背叛自己，他永远虔诚，永远忠贞，永远信任，永远视死如归。

过去几十年，往后几十年，在这一刻他只觉得天地间独剩下他一个人。

贺珏也扯一丝笑意，语气一如平常，“是，他是朕最好的兄弟。”

贺珏侧目看了一齐乐之，忽然心哪痛了一块，说不清不明是什么滋味。

抬步跨勤政殿，齐乐之就此止步，一人在殿内，一人在殿外。恍惚间贺珏觉得，那一门槛像是横亘在他与齐乐之之间的一沟壑，撕裂得不太真实起来。

也许只是下意识的一回答，也许他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许明白了，但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只冒三个字，同路人。

终究，在听到这句话的一刹那，贺珏还是停了下来，没将人就此丢下，只在心里叹了气。

“陛下……“齐乐之急，“臣说的是实话。”

这世上无人与他并肩而行，无人与他同路而归。父母亲朋不会，兄弟姊妹不会，满朝大臣不会，齐乐之亦不会。

齐乐之迎上来，听到贺珏的声音犹如叹息般，“靳久夜也是个人啊，你没有错，许是朕偏心了。”

“实话？”贺珏闭了闭，了一气，“是，皆是实话。齐乐之，你可知，朕幼时便极想亲近你，亲近那些圣洁的纯白的不沾染一丝灰尘的东西，朕那时候甚至想过，倘若朕不是皇，倘若朕是齐阁老之呢？”

唯有靳久夜，这个男人，始终跟随在他后。

贺珏挥挥手，示意对方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