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珏少有这自在的时候，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那些令人痛的朝政也随之远去，边只有靳久夜这么一个可以陪伴的人。

贺珏失笑，摇了摇，忽然觉得无法辩驳，也没有意义解释。

他喟叹一声，听到靳久夜说：“主前几日醉酒，不是为了齐公么？”

很快贺珏也反应过来，连忙从人上爬起来，“朕是否压疼你了？你觉伤如何？朕一时得意忘形，你若有事别不吭声。”

靳久夜对旁人的记忆不算好，玄衣司的暗侍卫到现在都认全过，可对贺珏的事情却分外上心，刚提了一个开，他就想起来了。

靳久夜怔了怔，问：“有多久？”

可靳久夜也能时不时合上两段，两人便这么悠闲地享受着静谧时光。

“是什么？”靳久夜追问。

但他希望自己没想起来，“属下不曾与主一同沐浴。”

“那时候真蠢，大冷天光着，非要跟你比个大小，还把你衣

贺珏下意识张反驳：“朕那不是为了齐乐之，是……”

但他默默忍耐着，什么都没说，只要主兴就好。

靳久夜承受着贺珏欺而来的重量，觉整个都快压扁了，也许有些地方的伤又裂开了。

“主。”靳久夜示意别说了。

但贺珏觉得好玩，过了二十年，再糗的事都可以拿来当个笑话说着玩了。

“不妨事。”靳久夜。

之后，就跟拨云见日一般，迷雾全都散去了。朕都不知昨日在七八糟想些什么，怎么一见你笑就迷昏颠倒了似的，果真是脑被蒙住了，犯了蠢。”

“什么蠢事？”那时候跟着贺珏下的蠢事实在太多了，靳久夜不知主指的哪一件。

贺珏笑，“其实也没多久，从他给朕送请帖以后，朕就不想他了，细下数来才几天，朕竟觉得许久了。”

“夜哥儿，你知吗，朕已经许久没有想起齐乐之了。”

“就是八岁那年，不，九岁，咱俩一块在屋里洗澡……”贺珏忍着笑挑眉，试图唤醒靳久夜的回忆。

贺珏放下心，双臂反抱着后脑勺仰面再次躺倒在榻上，他嘴里哼起了一段小调，没有词的，也听不是哪里来的。

他不觉得沉默会使人到生尴尬，相反他很享受与靳久夜之间的沉默，那是一长久以来的默契。

“好。”一如既往的应声，贺珏听得很心安。

“你别不认，都害得朕风寒了一阵。”贺珏才不怕靳久夜装，偏要说个清楚，“你虽没与朕一同沐浴，可也是脱了衣裳的。”

两人又静默了一会儿，贺珏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声，乐了半天，见靳久夜没反应，终于忍不住碰碰对方的肩膀，问他：“你还记得我们俩，在这屋里过一件蠢事么？”

“罢了，提他什么？”贺珏，“朕答应亲自去贺他与阿瑶新婚，十二那日，你陪朕吧。”

甚至他会想，如果分离许多年，他再与靳久夜相遇时，也能这样平和而自然的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