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轻飘飘的两个字,让太妃赫然意识到,她曾自以为是的血缘亲情,不过是这人的仁慈怜悯罢了。他若收回,轻而易举。
靳久夜不说话。
暴雨如注,太妃狼狈不堪地乞求着贺珏,贺珏的脸是那样寒如冰霜。
“你竟然为了这个男人,这样对哀家?”太妃声内荏地扑上去,抓住贺珏的衣袖,试图探测君王内心的一丝恻隐。
突然,太妃啊地狂叫一声,疯了般冲雨中,扯住了贺珏的胳膊,她的双
弯曲,几近跪下。
贺珏再看看他浑透的衣裳,立时又怒上心
。
此后诸多事,她帮着三哥害他不止一次两次,她以为她事隐秘,她以为他从不知
……可笑,这样的人怎么
母亲?
半晌,她歇斯底里:“哀家,是你的亲生母亲!”
靳久夜顿了下,想挣开又没敢,“是属下的错,不应擅自。”
贺珏轻轻一笑,声音也很轻,“听听,她似乎还在咒骂朕,可是朕却不觉得有什么。这几年朕一直由着她,过不去那个结,还要虚与委蛇,但今日突然与她撕破脸,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朕没说这个。”贺珏吩咐人,“去太医院,将苏回
叫到勤政殿候命。”
“珏哥儿,我是你的母亲,我生了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纵然了什么,你也应当原谅我,我是你的母亲啊,珏哥儿……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去大运寺,我不去清修!珏哥儿,你放了我……”
贺珏微微一笑,反问:“是么?”
突然他反手抓住靳久夜,将男人的手攥在手心,恶狠狠
:“你可没过去,去勤政殿,跟朕老实
代。”
当年就是这双手将谋逆大罪的巫蛊小人到了他怀里,他惊愕地问为什么,太妃却哄骗他是个玩
。
他的目光如锋利刀尖落在太妃抓他的手上,当年就是这双手,将他推了冬日的湖
里,她为了自己的利益和
-望,要亲手置他于死地。
贺珏默了片刻,隐去底最后一丝哀伤。
“谁让你去寿康的?朕那日在乾元殿说的话,你都没听明白是不是?她让你跪你就跪,还有没有把朕这个主
放在
里?待会儿也看看膝盖跟
,若有半
损伤,朕饶不了你。接
靳久夜忽然收了伞,钻了贺珏的伞下,他伸手握住了贺珏的手,发觉这人的指尖有些凉,“主
。”
雨小了些,好像一瞬间就停了下来,夏日的暴雨总是来去匆匆。
后传来太妃近乎疯癫的嘶吼呐喊,即便
了寿康门,走到
上也能远远听见。
信,说不一句话来。
说完这话,贺珏不再搭理太妃,径直往外走。
完了,彻底完了。
“嗯,都过去了。”靳久夜安。
贺珏却无比冷漠地一一
掰开,“太妃看起来心绪不宁,还是择日去大运寺清修吧。
中暑气太重,不比大运寺凉
宜人,短时间便不要再回来了。”
贺珏一把推开太妃,太妃和着雨一
坐在地上,他不愿再看她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