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好了千万见面时的说法，可临到门，他又站住了脚，不敢去见靳久夜。

大约站久了，久到靳久夜忍不住来问，“主，屋。”

当然现在又不必如此繁琐，只是这会儿学规矩的时候还得全来，一步程都不能落下。

门见礼，比以往恭敬了许多，那靳娘娘三字万不敢再叫。

“人伺候是什么意思？”靳久夜虽心无旁骛，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清楚，偶尔潜伏暗杀的时候也跟着目标听过几回墙角，那等私密事还需要旁人伺候？

当主的妃嫔，比追击一百个武功的杀手还要难上百倍千倍，更何况主要求他妃，这不也有陛下的临幸之么，盼望着主千万不要起这个心思。

靳久夜默默想，一次觉得这任务很可能会失败，他再没有了以往的自信与恒心。

贺珏嗯一声，抬步往里走，却在门槛上踢了一脚，差儿在靳久夜面前摔一跤，他勉

孙吉祥：“正是，一般有敬事房两位经验丰富的人，跪伏在床帐外几步之远，他们须得执笔记录后起居录，一笔一笔丝毫不能落下，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李庆余又介绍了旁边的瘦个儿：“这位是敬事房掌事人孙吉祥，接下来几日就由他负责。”

孙吉祥怕说懵了靳久夜，更怕恼了影卫大人，将大致的程规矩说清楚了，就赶退下。前脚刚走，贺珏的圣驾便到了永寿。

孙吉祥大约带过不少人，被问起也面不改，直接：“起居录是要侍寝全过程的，什么时辰了什么，都得要详细在册，若落下便是当值人失职。“

孙吉祥略微有些懊恼自己说得太直白太生，影卫大人既是陛下的心上人，又跟在陛下边多年，想来早已有了亲密之事，哪还会有什么笑话？这笑话多半都是未经人事的新妃嫔闹的。

靳久夜僵着脸，脑海中已是惊涛骇浪，“什么叫一笔一笔？”

于是孙吉祥讪笑：“也不是什么笑话，就是中侍寝也是有规矩的，一来得有人伺候，二来还要记录档案，怕的是影卫大人不熟悉程。”

靳久夜没声。

靳久夜嗯了一声，李庆余便说明来意：“影卫大人也有许多日了，司礼监那边已了解过，听闻昨夜宿在勤政殿，想来正儿八经的侍寝亦是不远。”

“闹笑话？”靳久夜注意到最后几个字。

而后李庆余寻了理由先行告退，孙吉祥又着重仔细地说了各规矩，讲了一个时辰，靳久夜没说上两句话，只觉得脑袋突突的，好像被什么轰炸了一般。

这话完，屋里静默了许久，靳久夜半天都没有说话。

孙吉祥连忙跟着开：“影卫大人，敬事房这边的规矩不算复杂，不比司礼监难，只是有些私密罢了。还请影卫大人每日些许时间学习，以免在侍寝的时候闹笑话。”

太难堪，心里好像被什么拧着似的。

他不愿动静太大，在永寿门便免了人行礼，又将张福等人屏退，独自一人去见靳久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