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睡了？”贺珏问。

靳久夜答：“睡不着。”

“不重要。”贺珏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你要想听，朕

“属下记不得了。”靳久夜摇了摇。

“嗯，好，你睡吧，朕守着你。”贺珏轻声，“待会儿粥熬好了，朕叫你起来。”

“这几日你迷迷糊糊的，偶尔还呓语，朕凑近了听，又听不在讲什么，你莫不是在噩梦？”贺珏的手法也娴熟，是跟着疯医和老医官学的，他们这些行医者有经验，知靳久夜醒来会现什么症状，贺珏还拿齐乐之练了不少回，把人得哇哇叫，才练这等得当舒适的手法。

“属下不觉得饿。”靳久夜。

可靳久夜闭上睛，好半天也没有睡意，只好再睁开，结果正好对上贺珏的睛，主一直盯着他看，那目光灼得令他无法直视，只能别开视线。

“刚醒来不好说话，朕去倒儿来喂你喝。”贺珏去得快，很快返回来，手上端了一碗，自己先尝了尝温度，发现正合适，便拿枕将靳久夜上半垫，一边还嘱咐，“你上还没有拆线，疯医先生说要十日到十五日之间，所以别怎么动，万一崩坏伤了，又要遭一次罪。”

靳久夜心里有疑惑，想开说话，却被贺珏一勺递到了间，他慢慢低够着，一一吞嘴里。这样饮了一两勺，他才说话：“主，这是在哪里？”

靳久夜觉得昏沉沉的，整个躺得又痛又酸，他想起来走走，又觉得浑没有力气，连动弹一下都费劲儿，便：“属下再睡一会儿。”

惊喜过很多次，失望过很多次，所以面对靳久夜真正醒来，他也淡然了许多。

从何见过这样的画，搜罗了脑海中无数记忆，想到了早年执行任务时见过的一副名画，那好像是江南书画名家所作的——贤妻侍药图？

靳久夜被这样的笑闪了，他撇开目光，嗯了一声，却发觉咙嘶哑，也是发苦的。难以想象过去时日，他无意识中被了多少药。

“睡不着，那就说说话？”贺珏伸手，他的脸，又他的肩膀胳膊，“是不是上酸？躺久了便会这样，朕给你。”

“有两三次朕都以为你要醒来，能跟朕说说话应和几声，结果只是掀了下，又昏睡了过去。”贺珏淡笑着提起，“你还记得朕在你睡着时，往你耳边说过什么话没有？”

贺珏有些得意：“那是自然，朕两个时辰前才给你喂了一碗骨汤，虽是没吃多少，可也能垫一垫肚吧。”

想到骨汤，靳久夜似乎又觉得饿了，贺珏见他不喝了，就将碗放下，伸手了他的手腕，“看看，一丝都没有了。”

“玉石关营地。”贺珏又给他喂，“朕命人熬了沫小米粥，待炖得粘稠香糯再来喂你，这会儿肚饿就先忍忍。”

“你醒了？”贺珏注意到靳久夜的目光，脸上欣喜的笑容。

靳久夜努力回想了下，似乎耳边常有人在念叨，可又听不清在念叨什么，遂只能摇，“属下没印象了，是很重要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