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齐公有需要帮忙的么？”靳久夜询问。

可哪晓得，靳久夜本不吃这一招，他只吃自己平常的饭量，剩下的就全落在了贺珏的上。

“父亲说，他历任三代君王，自认见过无数人，却从未见过像陛下这般的。”齐乐之缓缓说，“陛下之仁，乃为天下人之仁，绝非一己私也……”

旁的话也不消多说，君王的一句致谢，已然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贺珏突然脑海中生一不祥的预，半个时辰后，他咽了碗里最后一粥，“夜哥儿，朕觉得吃饱了。”

贺珏浅笑着摇，“朕是任罢了。”

“呕……”御膳房来收拾膳桌，贺珏一起，好王冠一门，在上还没走几步，就差儿吐了来。

“不，父亲说，陛下心宽广，没有偏见，比臣等都看得远。皇嗣血脉是维持一家一姓之权势，为此多少君王不惜谋算计，但刨除权势，只要为国为民，何人不堪为君？”齐乐之说到这里，收起了吊儿郎当，恭敬了许多，“臣向陛下请罪，当日芥那个孩的世血脉，如今想来，在陛下与影卫大人的教导下，他必然不会德行有亏，既如此，作为储君，又有何不可？”

齐乐之摇笑：“无事，就在想帝后婚礼嘛，繁文缛节麻烦得很，还要太常寺祭天什么的，得搞好几日，影卫大人得把伤养好才是。不然累坏了，陛下又得心疼了。”

“不，朕不行了。”贺珏真没想到坑了自己，他原本特意吩咐御膳房些靳久夜喜的，想要借诱惑男人，今晚好直接留宿勤政殿。

“至于北齐，百年黄土埋尸骨，后人的事，不是我等想如何就如何的。”齐乐之神定，似乎又明悟了一些理，“册后一事，齐家上下可鼎力相助。”

偏偏贺珏还夸下了海，见男人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简直跟铁面无私的断案大师没有两样，最后饭在了咙，贺珏也没说那句朕不吃了的话。

随行的小人惊慌失措，“陛下，你怎么了？”

靳久夜一气，“既然主饿了，那就不要浪费。”

贺珏也忘记了解释，盯着膳桌上十几盘吃，还有一大锅粥，勉为其难地：“不算多吧，你胃不是大的？而且朕也饿了。”

齐乐之笑：“影卫大人的伤养好了没？”

雪纷飞的午后，他与齐阁老两人站在勤政殿门，任寒风呼呼刮过脸颊，那冷很彻骨，那痛与焦心也记忆犹新。

屋里贺珏在喊靳久夜去，黑衣男人便没多说，径直了门，一到膳桌前，睛都瞪圆了。

“主，这一桌早膳似乎有些多了吧？”男人的注意力被引到吃上，竟半没问册后的事。

齐乐之退门去，正好碰上靳久夜过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靳久夜冲他，“齐公。”

靳久夜用神示意旁边那小锅里，“还有半锅粥呢，主不是饿了么。”

贺珏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后站起，走到齐乐之跟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