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自己张着嘴失神片刻，又摇否认。

他们这一家人不好过，但对白姨，他还是心生怜悯，觉得她可怜。

白姨听罢，笑了下，没说话。

“我呸！”包安朝游屿吐了痰。

白姨与前夫育有两，在城里包工，老大叫包平，老二叫包安。他们到的时候白姨刚好从游屿房里来，见母亲睛红噎不止，以为游屿让白姨受了委屈，冲去破大骂。

“老二你别冲动，我没受委屈，我自己哭的。”白姨见游屿朝包安走过来，怕包安再动手，急忙向包平求助，“平你快劝劝你弟弟，大家都是一家人生这么大气嘛！”

包平没发火却也没拦，游屿一步步靠近时，盯着游屿。

“大哥！”包安急，“拦我什么。”

“方远很幸运，临死还有个女人能为他哭一阵。”游屿说，“我不知你有多喜他，但很多时候，喜这东西可以被时间磨平。”

他把手放在白姨的肩膀，另一只握着她的手。

“难过。”她说。

他说，回忆比喜珍贵，你要是想他，就不要忘记和他生活过的分秒，很小的一件事都是他存在过的印记。

“你们方家算是个什么东西？老死了儿还不安生。我妈你家门不是给你们，老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们这一家血鬼。”包安边骂边挥舞着拳朝游屿冲过来。

包安在他跨第一步的时候便不敢与他对视，两个人近距离时，刚才还凌人的气势瞬间消减不少。

“我前年才到你家，总想着他还能再撑会……就一会……”白姨泪朦胧说，“我孩都不允许我嫁过来，他们说他快死了，嫁过去准备后事都需要钱，是个累赘。”

游

白姨被包安刚才冲去时吓傻了，此刻总算是回过神来拖住包安，死死抱着他的腰说：“不是，不是！我没受委屈，游屿刚刚是在安我。”

“快吃，快吃，你昨晚就没好好吃。”白姨连忙说。

“白姨，这些我和我妈妈都没办法给他。”游屿说，“但你可以。”

她看着游屿吃完，游屿放下碗筷时，她忽然低用手抹了把睛。

他端起碗，白姨立即递筷给他。

包平抓住包安的胳膊，冷：“别冲动。”

游屿与包安只有一步的距离，挣扎着的包安忽然停了下来，游屿笑：“原来是个纸老虎。”

“包安！”包平，“闭嘴！”

喜应该不会被磨平，但人总要向前走。

“谢谢。”

“您难过吗？”游屿问。

“可是，可他对我真的很好。”

游屿了张纸巾，轻轻在她睛上。白姨僵了下，很快捂着脸埋在游屿怀中哭泣。她的声音不算好听，有男人声音般的雄厚，但又哭得像十七八岁经历青期的小姑娘。两者之间，有莫名的违和，却又令人不忍的心痛。

他指着游屿的脸，“以前听人说方远那孙有个漂亮老婆，生了个儿跑了。就是这个小白脸！看着人模人样，说不定跟他那个妈一样贱！他妈就是个**！”

平静：“如果您听过我母亲的故事，算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情很廉价，可以对人，可以对畜生，也能对某个本没有生命的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