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在嘴里了一片药，下了床，拉开帘，雪倒是停了。

方姨笑说：“是，这些东西全是阿衡挑的。当时设计师给他备了好几设计风格，他让人家反复修改了不下十次，才有的这里。”

都抬祖父了，祝只好给他老人家一个面。

白天的画室比他想得还要。

方姨一看，他只吃了半个蘑菇包，两小米粥。刚要说话，却见祝已推开了椅跑上楼去：“我去画画了——”

“阿衡平常很忙，很少来这里住。平常就算是来，也只为了添一家。”

方姨坐了过来。

祝又问：“这里没人住过？”

夜，祝睡得仍不大好。

祝摸着肚想，在钟家生存是在太艰难了。

“对阿衡来说，这里是家。”方姨别有意地说。

“什么？”祝：“他要我谢谢你。”

方姨上便会意了，脑海里浮现钟衡是怎样别扭地不说老实话的场面，不禁笑得更：“不用谢，不用谢……”

吃饭就是一坎。

方姨面疑惑：“阁楼？那不是阿衡……”

“这是阿衡三年前买的，”她抬看了祝一，不由得笑了起来。

方姨兴兴地看着祝小小地吃了起来，祝碍于她慈的目光，请她坐到了自己的面前：“不如和我说说话吧？”

可祝老爷……似乎对钟衡偏得很，当时就是他极力促成这桩婚事的。

不过他也没在钟宅就住，就在公司边买了一公寓，平常就住在那里。方姨与他情分，便自请跟了过来照顾他的饮起居。

方姨受他相所惑，只好言提醒：“……您着慢儿！”

香菇包，小米粥，都是他从前吃的。

祝环顾着这偌大房，有些肃然起敬：“这里的东西全是他挑的？”

祝沉默了一会，不知该怎么接，只好对方姨说：“谢谢你为我布置的阁楼画室，我很喜。”

祝一听又要吃东西了，不禁开始疼，又叫住了方姨：“阿姨等等，我还不饿。”

前的雪被扫净了，方池的雪也化成了。

“那这栋院是——”

她走了过来，脸上笑眯眯：“也不知您什么时候醒，我煲了粥没敢端来，怕凉。您坐一会儿，我给您拿。”

祝就是想不明白了，那木人是怎么得了他祖父喜的。

这里光线非常好，远山的廓在窗前变得清晰了不少。他推开了窗，看见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祝表示自己实在是吃不下了。

“……”祝实在想不一脸冷然的钟衡是怎样和他祖父告他不吃饭的状的。

方姨温柔地说：“阿衡知您会这么说，叫我要严格监督，您要是不时吃饭，他就给祝老先生打电话。”

祝刚走下楼就看见了一个蓝衣裙挽着髻的女人，五十来岁，想必是方姨。

祝这才知方姨先前还是钟宅的人，是看着钟衡长大的。后来钟衡去读大学，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直至他大学毕业以后被钟老爷临危受命，才重新回到钟宅。

还是从前的那个梦，他在那个冰湖里溺毙。直到死，都没有人来救他。

祝从小就会讨长辈心，方姨的儿和祝年纪也相仿，这一来二去两人就聊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