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衡轻轻拨开袋里的怀表，“大概一两个小时候，别等我了，睡吧。”

大概知，说也没有用吧。

“我记住了，以后不会再忘记了。”祝说。

钟衡从不对他说自己过得有多么艰难，心里有多么难受，有苦有痛向来都是自己闷忍下。

钟衡低低“嗯”了一声，尽夜已经了，可一听到祝的声音，所有疲惫便好似尽数消退了一样。

“别说对不起啊小拾。”钟衡轻轻哄：“那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晚……真的不晚，你能看到就不算晚了。”

这样想，就更加难过了。

原来，全都是为了他。

祝咬着，默默想，现在可不一样了。

光是想想，就很心疼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祝问。

——而钟衡什么也不为。

“你想起来了。”钟衡说。

祝被这一个字哄得没有脾气了。

“你多久回来？”

他哪舍得挂啊。

电话很快就响了起来，祝接了下来，问他：“工作结束了吗？”

“对不起……太晚了，我这个破脑袋，想明白这些事情真的太晚了……”祝哽咽着说，泪浸在了枕里，洇成两滴细小的暗。

一个人是为着什么才会在全然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下日复一日等待着另一个人啊。

“即使我那么久都不给你回应？”

天，被风得发烧了。”

“不迟，”钟衡的语速很快，斩钉截铁一般，也许自己也意识到了，他又兀自压了下去，转为一稍稍低沉些的语气：“你该睡了。”

他要把钟衡和他的所有遗憾全补全。

祝闭上了睛，听着耳畔手机里的钟衡的声音，就好像钟衡在他边一样。

“我想起来了。”抓起手机他就给钟衡发了一条短信，“今年圣诞节要一起过吧。”

顿了顿，钟衡不甚熟练地补充了一句：“乖。”

他了一个很复杂的梦，是断断续续的片段拼凑而成的。

“好，不挂。”钟衡忍不住笑了。

“可能被人忘记了吧。还有一次是他大了些，读中那会儿，二吧，冒着雨骑车给人买东西，得了重冒，在医务室呆了半个多月。】

钟衡难能可见地面红耳赤，告诉他：“我叫钟衡。”

“他在如意山也有朋友？”

“即使你那么久都不给我回应。”

两人分开以后，祝转就十分得意地与家张叔炫耀：“张叔，我今天认识一个很好的朋友？”

“你别挂电话——”祝抱着手机侧躺着，“回来之前别挂电话。”

他大概回到了他八岁生日那天，他给钟衡贴好了创可贴，还对他说以后自己都会罩着他的。

祝捂着脸，心痛到说不一个字来。

张叔笑问：“是吗，谁家的小朋友？叫什么啊？”

钟衡知他现在胡搅蛮缠大概是真困了，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那你每一天都给我回应——现在要的事是，睡觉。”

他果真就陷了梦乡。

“我不，我就要给你回应！”祝的语气突然带着一丝气的暴躁：“我要在每一天都回应你，啊烦死了——让我也疼疼你吧钟衡！”

他们来日方长，今后他可要一一补偿才好。

“会不会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