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鸿山下车的时候还是努力打起了神，拎着准备好的礼上门。

“你这个人真是……”

“他之前就是工作太忙了，而且我这不是也没事嘛……”姜平试图打圆场。

“还是不舒服？昨天喝太多酒了吧……唉……早知不让你和我一起去了，太折腾了……”

司机上不算重的烟味。

“关于我们的婚姻关系是否存续这件事情我已经和姜平谈过了。”文鸿山镇定自若，“我们暂时不会解除婚姻关系，我有信心之后也不会。”

文鸿山漱完回到车上，没说话，照例闭着睛靠在车窗上。

“我们气的是这个问题吗？他但凡多关心你几分，就不会总是到你同学照顾你，我年初二给你打电话，家里就已经没人了，你说你留在那儿不回来是要陪他过年！他陪过你吗？啊？我看你们俩就不合适，趁早离了算了！”裴新问从小就是个爆脾气，而且对自己的便宜弟弟保护爆棚，这会儿姜平主动开了这个话端，裴新问的火气蹭地一下就起来了。

最后还是蒋妈妈和裴爸爸打破了这尴尬，招呼:“都在门站着嘛呢？先来先来。”

小孩的味。

在裴新问的脏话脱而之前，文鸿山毫不留面地打断了他，有些不解地反问:“我

“新问。”蒋欣疼，她对自己亲儿打小的暴脾气是真的疼，也不知随了谁的，倒像姜平才是亲生的。

姜平当时早产被送去医院时，医院是联系过家里的，只是辛云亭后来很快回了电话，说让叔叔阿姨不用担心，也不用过来，他在这边照看着就行，怕姜平见到他们反而有心理负担。

后面的车程文鸿山看上去都在睡觉，但每一次呼带来的气味，都让文鸿山恶心地想吐。

家里也知姜平的格，所以后来姜平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家里也装作刚知的样。

吃午饭的氛围就是尴尬到凝固，姜平看着全家人对文鸿山有又不怎么喜但还是要保持礼貌的氛围，也有不知该怎么化解这个僵局。

为什么不仅没有离婚还把这个狗男人带回来了？

裴新问打开门的时候还很兴，他这个便宜弟弟和他在不同城市工作，彼此的忙闲季也不一样，已经好久没碰过面了，但看到文鸿山也一起来的时候，裴新问整张脸都黑了。

车厢里并不重的清新剂的味。

姜平抱着孩腾不手，文鸿山吐得艰难，整个脊背都剧烈地起伏着，膛像是破风箱一样发可怖的声音，司机师傅下车给文鸿山递了瓶，也想不通好好的一段城际公路怎么会吐成这样。

但说好要离婚的呢？

文鸿山轻轻摇了摇，没说话。把姜平的手腕攥在手里，像是怕把什么东西搞丢了似的。

裴爸爸一直是个佛系的乐天派，啥事都乐呵乐呵的，一般的事儿上都没什么意见，非常放任自，这会儿也颇有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意味，看闹似的看着小辈闹腾。

那些气味像是往胃袋里投了一颗炸弹，让人不住地反胃，但胃里现在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他昨晚又断续吐了几次，今天早上也没吃东西，勉力喝了两豆浆，也在刚刚代去了。

文鸿山觉得莫名地觉到了来自娘家人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