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长乐摇。

阿蓝说完了，转过：“时候不早了，快睡。”

“据说钟忆在这之前就有过一次心，屠戮一事，便瞒不住了。后来钟忆似乎是自刎而亡了。”

章自华先生有家室，已经回家了。但六桃先生和浣纱先生还留在书院，现在应该在明志殿。

“沈厌？！”虞长乐猛然失声，又意识到现在是晚上，只得压低了声音，心脏怦怦得厉害，“那不就是沈家主沈渊渟吗？”

虞长乐皱眉，：“这位沈家主的……似乎有些偏激。”

“仅仅如此尚且有转圜余地，然而在一年后的世家盛会上，钟忆却不知为何当众走火，使盛会成了屠戮之典。此事传，天下震惊。

“嗯……”虞长乐听了这一场过往风云，却反而睡得很香甜。一夜无梦，好似冥冥之中有母亲在庇佑着他一般。

“人间离别易岁时，只梅枝，勿相思。”沈明华晃着折扇慨。他别的不会，风雅事是一一的，可惜不受他爹待见。

正月初一，云销雪霁。雪已停了，金的光照着积雪，灿灿光明。

“那时门生都唯钟氏双首是瞻，沈厌如此挑受青，就是因为他对钟忆的敬仰可说到了狂的地步。”阿蓝的语调更讥讽了，“谁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钟氏双早已陨落，他却了天下世家之首。”

“他为家主，除本不该亲自动手，但当时钟家上下一片混，治下请愿递上来竟无人去领。仲恺才亲自，人手还没带够。他一死后，钟家直接土崩瓦解，先是分裂各自为政，后彻底覆灭。”

“还有更倒霉的。”阿蓝，“仲恺也许是受打击过大，在之后几月的某次除中失了手，连同他带的几个手下一起全军覆没。

去明志殿的途中有一大片梅林。红梅映雪，晶莹可。

不知该说是前几代的报应都集中在了钟氏最末一代还是如何，钟家这一老一小当真十分倒霉，衰落速度堪比星过空。

“那是沈厌还不足二十岁。”阿蓝说了一句，听起来像在为沈渊渟辩白，但语气里着微妙的讽刺：才不足二十岁，就已经有这样的思想。

*

“当年许多世家弟都在秀荣钟氏求学，那时候沈家还是琅琊当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青州和并州接壤，沈厌拜钟氏门生，再正常不过了。”

虞长乐走在梅林中，地上有红，鼻端有清

一个天才却传这等丑事，落得个自杀收场。虞长乐一时失语，：“未免……太倒霉了。”

“相比起来，沈家是好运过了。”阿蓝语调中的讽刺不加掩饰，“你可知，当时提要杀那两只大妖取魂的门生是谁？”

阿蓝：“此名为沈厌。”

染急病，醒来后记忆竟时好时坏，无法料理事务。仲恺尚且年轻，临时了家主；却基太浅，无法服众。

院的雪中落满了红的鞭炮纸，有一喜气洋洋之态。虞长乐起个大早，把敖宴和沈明华都拖来：“走走走，我们去给先生们拜年！”

“偏激”都是很委婉的说辞了。

真是倒霉得不知该如何形容了。一任家主在除中丧生，不说举世罕见，至少也能作为谈资新奇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