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妇人笑了，献宝般地：“是猪心，油爆猪心。”

“这是猪吗？”殷闻修为比不上二人，饿得狠了，夹了一筷焦黑看不形状的嘴里，囫囵嚼了几下，着夹生的米饭吞了下去。

“……”殷闻嘴角僵了一下，显一矛盾的神情，想吐又不敢吐。他捂住嘴，神情仓惶地疾退几步，冲到了门前扶着门框，拼了命地呕了几声，吐到脸苍白，才重新脚步发地坐回椅上。但这一回，他除了茶和白米饭什么也不肯吃了。

敖宴抱手，指尖敲了下自己的手臂，：“这一戏是为了什么？”

“桃窟？”圆脸妇人嘿嘿地笑起来，“你们难没听唱词么？红官儿和

“我猜只是单纯猎奇罢了。”虞长乐。

演完这一莫名其妙的影，戏班艺人便收工了。天已然整个黑了下来，没有月亮，星也十分稀疏，将熄的篝火照了一张圆圆的笑面，胖妇人不知何时现了，朝他们：“客人随我回家罢，晚饭已经煮好了。”

桃，又是桃。虞长乐问：“桃山是什么地方？”

要说讽刺偷腥的男人，那也不像。猎和屠本没有家室。

“夫人，我想问问那个影戏究竟讲的是什么？”待圆脸妇人吃完了，虞长乐才开问。

“传闻里的山，谁知是不是真的？那影戏里倒是说了桃山在哪。”圆脸妇人着嗓唱了一段台词，显然对这影非常熟悉，“换成现在方位的话——喏，就在那里。”

圆脸妇人忽地伸手一指，虞长乐循着望过去，夜里只有漆黑一片。

虞长乐立刻想起红衣女鬼吞心脏的场景了。

三人随妇人回到民宿中，木桌上摆了许多盘盏，有荤有素。但卖相着实不佳，像是油火过了，所有的菜品都显一古怪的黑，在烛光下油汪汪的，散发着一略微恶心的香。

圆脸妇人和木讷汉倒是自得其乐，两个人自若地吃完了一整桌的菜。三人早都已经放下了碗筷，他们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整个屋里都是他们的咀嚼声。

住。

影戏的下半场，红衣女鬼又骗了一个屠和一个书生。只可惜这屠没那么好运,因相貌黝黑材不佳,早早便被吞吃了心脏,连那一句虚伪的问话都没得到；书生则是答了“不愿”，说家中还有良人，于是他就被红衣女鬼活生生地大卸八块。

敖宴眉轻轻地皱了下，放下了筷，只喝了一茶。虞长乐挑了一筷青菜叶，立刻觉到一怪味直冲脑门，顿时吃不下去了，没滋没味地咽着白米饭。

“你是说红官儿吧。”圆脸妇人见怪不怪地，细长的睛眯了起来，“那是桃山一个艳的女鬼，传闻生前遭人|暴而死，由怨气化形。躲在桃山，专待男路过挖他们的心脏来吃。”

“那夫人知不知一个地方，叫‘桃窟’？”虞长乐继续问。

到这里他们已经都看懂了为何新娘房中没有家了。这本不是人，而是一个艳的恶鬼，居住在山老林,叫人来葬送命她的猎。

整戏下来,不见一丝血腥,却又是血腥。答“愿意”是死,答“不愿”也是死，撞上了还是死，女鬼简直毫无逻辑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