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自卑起来：“云公，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才不理我的，我的很脏，他是不是后悔碰我了？”

大夫答：“血已止住了，老朽再开几服药，喂赵公服下，便能救回赵公的命，只是……自此之后，赵公便是个废人了，还需多加开导。”

云奏迟疑着是否要将所发生之事告诉宁湛，又对随后而来的叶长遥：“叶公，劳烦你去请大夫。”

“大夫说只消时服药，赵公便不会死。”云奏将赵淙搬回房间，帮赵淙换了衣衫，又令赵淙躺下了。

“我是云奏。”云奏探了探赵淙的鼻息，才快手扯下了赵淙的下裳，一瞧，那/竟是被人尽割去了。

即便是废人，总好过死人。

待大夫诊治完毕，云奏又将大夫请到了藏书阁外，才问：“赵公如何了？”

怪不得赵淙会这许多的血。

他本可将脚步声压至宁湛听不见半分，但却故意使得脚步声与平日一般。

“嗯。”宁湛，探过手去，寻到了赵淙的右手，瞬间好似得到了一件举世罕见的宝一般，开心不已。

云奏试着拨开宁湛的手，宁湛当即哭得更厉害了。

宁湛立于一旁，绞着双手：“倘若我并未瞎了双便好了，可是……我甚么都看不见，连照顾赵公都不到。”

但宁湛旋即又愁眉苦脸地：“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罢？淙郎。”

叶长遥答应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便背着一名大夫，到了藏书阁。

“当真么？”宁湛笑来，面上的泪痕格外扎。

他目送叶长遥消失于夜空，才回到赵淙与宁湛边。

立刻防备地：“是谁？”

大夫将药方写了下来，云奏接过后，又由叶长遥将大夫送回去，并且药回来。

云奏不忍告诉宁湛赵淙如今已是阉人了，遂避重就轻地：“赵公应无命之忧。”

宁湛如同遇见了救星一般，激动地问：“淙郎……赵公他可是甚么事了？他为何不理我，又为何上这么？”

这府中的仆想必死了净，为何宁湛却是完好无损？这一切莫不

云奏见状，暗暗地叹了气。

云奏搬了一张椅来，放于赵淙床边，又扶着宁湛坐下了，才安：“只要有你在此陪着他，他必然能以最快的速度醒过来。”

宁湛面煞白：“受伤……果然是血……赵公受伤了，所以他上才会这么，他才会不理我的么？他伤得重不重？”

大夫为方便医治，要褪下赵淙的下裳，但那下裳却是被宁湛的手揪住了。

“泪罢，赵公醒来若是看见了，会心疼的。”云奏将一张丝帕到了宁湛手中，又将桌案上的蜡烛燃了，才朝着宁湛，“我有事要去一会儿。”

云奏这般想着，前世惨死的情状倾覆而来，他登时了些冷汗，又故作镇定地：“还请大夫开药方罢。”

赵淙气若游丝，已陷了昏迷，自然无法理会宁湛，但宁湛却不知晓。

宁湛听见了他的脚步声，焦急地问：“大夫怎么说？”

“应无命之忧，那便好。”宁湛乖巧地松开了手，又抹了抹泪。

云奏不得不：“宁公，赵公受伤了，为方便大夫医治，你且将手松开可好？”